“我看到了。”顧黎猛地打了一把方向盤,駛上了人行道,在馬路邊停了下來。
他快速解下安全帶,讓後開門下了車,在他關上車門前,探頭進來,對常安:“待在車裏不要動,記得把車門鎖上。”
“好。”常安應聲答應。
他隨著凶手遠奔的方向而去,迅速又敏捷。
常安看著他狂奔的背影,緊張感油然而生,整顆心,也隨著他的腳步漸行漸遠。
不過一瞬,顧黎早已在眼眸中變為一個渺的黑影。
絕對不能讓他有危險!也絕對不能失去凶手的行跡!常安如是想著。
在包裏尋找著她的手機,給周長青打了個電話:“喂?周隊?我們在江苑路發現凶手行跡,他正往農貿市場方向跑去。
顧黎已經去追,請迅速派人前往支援。”
常安掛下電話,再次抬頭看向遠方時,那抹高挑頎長的身影早就沒入了人群,再也無跡可尋了。
農貿市場,依舊喧鬧熙攘。
這與常安此刻的心情,形成了鮮明對比。
她臉上流露出來的,是對顧黎的擔憂與緊張,同時又有對發現了凶手的蹤跡而感到興奮的情緒。
但後者存在的時間,轉瞬即逝。
因為她陡然想起,周長青曾在案發現場搜證時,發現那戶農家的廚房裏,少了一把家用菜刀。
一個變態殺人犯,眼下手中或許還揣著那把菜刀,手持利器,在喧鬧的農貿市場裏,他就一個人衝了上去。
這讓她怎麼不擔心呢?
他總是這樣,一邊傲慢的著“抓捕犯人是警察該幹的事情”,可真正遇到罪犯時,他總是義無反顧的衝在最前麵。
而他在麵對危險時,也會率先將她安頓好,叮囑她留在相對安全的地點,等待他出來。
可常安在車裏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的。
常安不過在車裏待了三分鍾,就毅然推開了車門,走了下去。
他一個做學術研究的文人都能衝上去與凶徒搏鬥,她作為英勇就義的人民警察的後代,她怎麼可以退縮?
而且,她又如何放心的下他一個人?讓他一個人麵對凶狠的歹徒。
隻要心一些,不會有問題的,她這樣想著,然後開始狂奔,沿著顧黎一路遠去的方向奔去。
常安在農貿市場的南門口停住腳步。這個農貿市場很大,眺望四周,黑鴉鴉的都是人,可一個像他的人影也沒發現。
農貿市場裏也是一如既往的平和。
“滋滋——”
手機震動。
常安拿起一看,是顧黎發來的消息。
“農貿市場北門,速至。”
常安想都沒想,就一個箭步衝了過去。
可到北門口,並沒有顧黎的身影。
而北門方向,越往裏走,越是冷清,門口沒多少攤位,也就沒什麼人經過。
繼續沿著那條路走,出了北門,那是一條幽長的道,蜿蜒曲折,似乎根本看不到盡頭。
常安拿起被放在門口的粗木棍,那上頭還有血跡,以及魚鱗,也能夠隱隱嗅到一股魚腥味。
那應該是魚販平時用來敲魚的。可海鮮生鮮區在東麵,這個木棍為什麼會出現在北門口?
但常安也來不及細思,緊緊攥著木棍,就一步一步往路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