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事有反常必為妖,高建彬對此深信不疑,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這可是司馬遷在《史記》中的名言。o劉春培一個常務副省長把動靜折騰得這麼大,無非就是自己在某個方麵,對他的利益有一定的阻礙性。副省長也是人,自然也有普通人的弱點,隻是相對來說能夠讓他出手的,必定都是無法推辭的關係人情。
回到家裏高建彬一屁股坐在沙上,使勁的抽煙,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神情。跟著他回來的秘書謝憶南,小心翼翼的說道:“高市長,難道說劉省長也是看到這裏麵潛在的利益,所以才想用這個方式讓您配合他?”
高建彬淡淡的說道:“的確是利益,但是他要的不是那些黑色收入,而是通過工程項目的運作,能夠給他的人情關係網增加一定的籌碼,周省長親自掛帥的項目,動錢的心思那不是找死嗎?到了他這個級別,對錢這種東西的需求遠不如權力來的更動心,錢再多那也是死的,而且還是隱藏著的炸彈,指不定哪天就粉身碎骨,但是人情關係就不一樣了。”
謝憶南說道:“高市長,交通網建設這塊肥肉實在是誘惑力太大了,我看接下來要走非正規途徑的人,恐怕會很多。”高建彬歎了口氣,也知道秘書是在為自己擔心,謝憶南說的倒是很隱蔽,什麼叫會很多,恐怕是捅了馬蜂窩!
高建彬說道:“這也是不可避免的,投資高達三十億元的道路工程項目。嶺河市現有的企業肯定吞不掉,胃口太大不單純是消化不良的問題,而是有撐死的可能,這點我的心裏比誰都清楚。劉春培他是分管交通的副省長又是省委常委,開口說出句話出來,我也不會不給他麵子,隻要介紹的企業不是太離譜,符合施工資質,質量也能保證過關,在這個範圍內我也是通情達理的。”
手機忽然響了。高建彬拿起來一看號碼,笑著接起來說道:“曉曼同誌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了?”蘇曉曼也笑著說道:“高市長有時間嗎,我想對電視台的改革工作向您做個彙報。”高建彬說道:“陶部長走之前對我說過,曉曼同誌還是能夠擔負起宣傳工作重擔的,這樣吧,你直接來詩畫園我家裏,氛圍可能相對要輕鬆一些。”
這句話說出了兩點意思,第一就是陶部長給她牽了線,宣傳部長的位置他不會動。第二就是允許她進入自己的陣營。能夠登堂入室到領導家裏,就代表著相當程度的認可。
蘇曉曼心裏非常的驚喜。市長並不是想象中那麼冷傲,能不能在不遠的權力交接中保住自己,就看今天的交談會是什麼效果。陶英茂說的很直白,省委省政府的領導不想看到嶺河市的班子不團結,全市一切要以經濟展為核心,市委必須要無條件的為市政府保駕護航,如果市委書記張振康,還是執迷不悟的話,等待他的結局恐怕會很難堪。
劉昭鑫聽到嶺河賓館生的事情。不由得哈哈大笑,對漫不經心的胡修遠說道:“老胡啊,這次估計劉副省長多半要坐蠟了,和高市長掐架,他可未必能占得了便宜。嶺河市的形勢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已經呈現了勃勃的生機,不再像以前那樣的死氣沉沉。我們的領導幹部也有了奔頭,人民群眾有了盼頭,這都是新任市長的成績。俗話說得好,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有這樣的獅子領頭,就是一群綿羊也能爆出最大的戰鬥力,方書記和周省長都很欣賞高市長,這麼大的項目省政府居然沒有插手,就能看得出那份信任有多重,劉副省長選擇在這個時候打壓,他要是不吃苦頭我就倒著走!”
胡修遠微微一笑,說道:“這次的事情估計正合某人的意,他最近被高市長壓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事事受到掣肘,所以就要借力打力,豈不知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小手段始終不能成大事。我可是聽到杜清河和施佩文兩位同誌都對這種做法頗有微詞,人心散了這隊伍就不好帶了,我們那位書記可曾想過有一天嚐到眾叛親離的滋味?”
有滋有味的喝茶的顧連東,慢悠悠的說道:“表麵上看起來書記的這次計策很成功,可是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大家早就把他看穿了。據說這幾天來了個什麼京都的道路工程公司老板,和我們的大書記走得很近,幾次出入市委大院登堂入室的,估計就是劉副省長介紹的關係戶。要不然想要走高市長的門路沒有走成,緊接著劉春培就下來檢查,哪有這麼巧的事情?這位書記的打算還真是高,想要借助省委領導的力量打壓市長,看起來這段時間也是逼急了眼。”
胡修遠看著有些冷笑的劉昭鑫,說道:“老劉,你現在是分管交通這個口子吧?如果我猜得不錯,書記很快就要找你聯合了,這也是他慣用的手段,隻要你和他手裏的票數合在一起,常委會基本就沒有市長什麼事,這塊蛋糕他是勢在必得,無非還是想著展示書記的存在,這是一種很不正常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