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的事情遠遠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這其中肯定摻雜著不為人知的原因,從剛才書記和省長的交鋒來看,導致海州經濟退步的因素極其複雜,高建彬其實知道的很清楚,武英軍和冷冰靈之間的確鬥得相當厲害,特別是在人事方麵,這種內鬥也直接影響到了海州的各項工作開展。
武英軍是常思輝提名安排的,也就是說,這位常省長屬於莫家的派係,雖然不是嫡係,但是也能算得上外圍成員,南江省的省長地位比一般省份的書記還要高。
為了能夠對抗武英軍,冷冰靈就選擇了書記謝銘遠作為靠山,這位書記在京都也有強悍的背景,實力並不輸給莫家,在旗鼓相當的情況下事態反而成了僵持狀態,把心思都用到爭權奪利上麵,海州的經濟發展又怎麼可能保持增長呢?
高建彬的心裏還是傾向於謝銘遠,這是個非常有原則的老板,在他接受紀檢委審查期間,還對他進行了保護。常思輝做事不夠大氣,眼光不夠長遠,記得他在南江省招商引資經貿洽談會期間,幾次都強烈要求他把手裏的資源移交給冷冰靈,生怕他離開後會帶著這些投資商轉移,這可不是一個省長的胸襟。
武英軍做事情給他的印象是眼高手低,論素質還不如冷冰靈呢。高建彬更相信謝銘遠的話,海州的內鬥是武英軍在常思輝的支持下挑起來的,海州市委市政府的領導班子,大都是原來他的下屬,為人、性格和能力高建彬心裏清楚得很,就是因為他傾向於支持冷冰靈。這些領導幹部們肯定不買市委書記的帳,如果保持這樣的格局,海州絕對不可能到今天的程度。
武英軍作為市委書記,絕對不甘心這樣的局麵,必然是利用職務的優勢和常思輝的支持,對人事方麵不斷地進行調整,沒有合適的人在合適的崗位,硬生生打亂了原先他親自製定的五年規劃部署。
今天的茶話會看起來很沒有營養,除了書記和省長相互間進行指責。具體的事務卻沒有提及。高建彬也看出來了。他這次被邀請到場,估計就是謝銘遠針對常思輝做出的舉措。
來到南江省見這些省委領導雖然是金副總理的意思,可是目的卻並不是這麼單純的,在莫家的時候莫懷民提到了這個問題,為什麼要讓他一個嶺河市的市委書記,來處理海州的事情,這樣算起來,也是金副總理要他對整個局麵做一個評估。
謝銘遠到底是書記,想的看的都要比常思輝要遠得多,他早就發現中央對南江省的領導班子有了別的考慮。所以就要借著高建彬的影響力,把直接的責任推到常思輝和武英軍的頭上,手段的確是相當老辣。
謝銘遠笑著說道:“建彬同誌,聽說你這次回到海州是要舉辦婚禮,有這麼回事吧?”
高建彬點了點頭說道:“謝書記的消息很靈通,是這樣的,我這次回來主要就是為了結婚的事情,至於海州的工作,隻是附帶的一個內容。我也相信在省委的正確領導下,海州必然能夠恢複昔日的輝煌。”
兩次說話都是說的省委,沒有把省政府帶上。常思輝的心裏突然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他在南江省招商引資經貿洽談會的時候,和高建彬發生過激烈的衝突,鬧得非常不愉快。
看到兩人的談話很融洽,他心情有些煩躁不安,就站起來說道:“下午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高建彬站起來想要禮節性的握握手,對方畢竟是省長。上下級應有的規矩還是要遵守的,可是常思輝一反常態的直接轉身走了,搞得他站在那裏有些尷尬。
李春平笑著說道:“都知道建彬同誌有大熊貓特供香煙,拿出來讓我們過過癮吧?”這也是給高建彬解圍,堂堂的的常務副省長,怎麼也不會把特供香煙看的太重要的。
謝銘遠說道:“既然建彬同誌要結婚,又是以前南江省的領導幹部,到時候可要通知我們一聲,一起去喝你的喜酒。”李春平說道:“既然是喜事,謝書記完全可以當證婚人的。”
謝銘遠苦笑著說道:“給建彬同誌當證婚人,我還沒有那個資格呢,我估計金副總理應該會來,或許還會有別的政治中心委員到場,主婚人和證婚人都不是我能擔任的。”
在場的領導幹部們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高建彬,他們沒有想到一個正廳級的幹部,會驚動那麼高級別的首長。金副總理是南江省的老書記,對高建彬的欣賞那是無人不知,他要來雖然感到很震驚,但是仔細想想並不多麼奇怪,可是還有相同級別的首長來,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了。
政治中心委員,這可是國家權力的核心成員,數千萬的黨員幹部,一共才有那麼幾十人能到這樣的職務級別,要是能夠參加高建彬的婚禮,豈不是能夠和首長們近距離接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