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莫名其妙的省委常委會開完之後,原本就錯綜複雜的嶺南官場,怎麼能是一個亂字可以形容,大家好像都有點明白,但是仔細一想又不是很明白。趙東輝向侯俊才伸手不奇怪,趙家和徐家是死對頭嘛,但為什麼明明兼任省公安廳長以後,實力等於提升一大步的劉寶嶺,卻要死命的推辭呢?
劉寶嶺要是沒有這樣的心思,趙東輝幹嘛要這麼做,說句難聽的話,拿著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是不是,這不像是一個省長的水平啊!偏偏方德輝書記一係的人,卻要反過來支持趙東輝的意見,搞成劉寶嶺不接招也得接招的局麵,要說這裏麵沒有貓膩,鬼都不會相信的。
大家最後的結論就是,劉寶嶺這是在演戲,得了好處也不忘展示自己團結同誌的一麵,不是我要奪你的省公安廳長職務,是省委常委會非要讓我兼任,合著一群人吃飽了撐的,有好處不會往自己的家裏劃拉?
暴怒的劉寶嶺在家裏如同轉磨似得來回走動,還沒等他消了氣呢,手機響了,一看號碼他慌忙接了起來,滿腔的怒火頓時變得蕩然無存了,恭敬的說道:“林書記,我是劉寶嶺。”
對方淡淡的說道:“寶嶺啊,今天你們省委常委會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把矛頭對準侯俊才同誌了?剛才徐家的人給我打電話,對你這次的舉動非常不滿,我過完年就到嶺南了,到時候你的職務會更有一些變化的。你現在為什麼要這麼著急呢?徐家是我們林家的盟友。家父也受過徐老的提攜大恩。你這樣的做法讓我很難向徐家交代。別人或許不知道我們兩家的關係,難道你也不知道嗎?”
劉寶嶺一聽就慌了,急忙說道:“林書記,您聽我解釋,這次常委會的事情我是被趙東輝給陷害的,他存心想要挑起我們和徐家的爭鬥。”
林書記說道:“俗話說得好,蒼蠅不叮沒縫的蛋,要不是這段時間你和趙東輝走得那麼近。送出了錯誤的信號,他會幫著你奪這個省公安廳長的職務?趙東輝是沒安好心這我很清楚,我要求你的是暫時不要和他針鋒相對,也沒說要你和他連成一片。既然我們和徐家是盟友,怎麼可能和趙家和平相處呢?聽說趙東輝的兒子還追求你家的姑娘是吧?”
劉寶嶺說道:“林書記,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的意思,是趙東輝在利用這個假象誤導嶺南的形勢。”
林書記說道:“寶嶺,有了錯誤不要緊,我也不是不給你機會改正,但是麵對錯誤還要矢口否認。那是態度的問題了。”
說話的聲音雖然不是多嚴厲,但是劉寶嶺卻被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老板最討厭那種不承認錯誤的幹部,他無意中犯了忌諱。
林書記又說道:“趙家和徐家不和,就把你推到前麵打擂台,借此來迫使常委會通過他的提議,一方麵鞏固他的地位,一方麵造成他和我們達成共識的局麵。我來到嶺南後,麵對這種形勢也不方便馬上就和他撕破臉皮,隨意的拋棄盟友,是不道德的行為,這是**裸的綁架!由此徐家也會對我們產生強烈的不滿,說不定會認為林家為了嶺南的利益,和趙家做了什麼交易,真是太被動了!寶嶺,和趙東輝這樣的人走得過近,就等於是與虎謀皮,你要保持足夠的警惕啊!”
怎麼會這樣啊,劉寶嶺真的是滿腹的辛酸,放下手機後無力的坐在椅子上,不住的痛罵趙東輝卑鄙無恥。
其實呢,劉寶嶺和他的老板吧趙東輝看得太高了,他還真是不知道林家和徐家的關係,京都家族之間的聯係相當隱秘,這一次也是誤打誤撞。
本來他的意圖就是要收拾侯俊才,樹立自己在省政府的權威,也能向林家示好,我都給劉寶嶺出麵奪取省公安廳長的位置了,不能說是我的心意不誠吧?你林書記來了嶺南,衝這個也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絕,凡事好商量。卻沒有想到這次適得其反,引火燒身把自己也給掉裏麵了,侯俊才所代表的的徐家恨他,劉寶嶺這個林家派係的人對他恨之入骨,林書記雖然還沒有來嶺南,卻已經和他結了梁子。
高建彬順利結束了這次京都的會議,連續全神貫注了一周的時間,覺得渾身都虛脫了,需要好好的睡一天補充體能。在會議室的壓力實在太大了,裏麵坐著的可是國家政治中心委員會的委員,每一個人都可以被稱為黨和國家領導人,不說別的,那種上位者的威嚴和氣勢,就讓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到了臨界點。
其中有兩天會議討論的是國家的高度機密,他沒有到會議室參加,而是被國家辦公廳的領導安排在一間辦公室,把明年的經濟發展構思和規劃寫成了發言稿。
嶺河市作為整個方案的,以此推到嶺南,而後延伸到西部地區的經濟建設,這可是非常重要的議題,甚至可以決定明年的某些針對性政策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