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麵上看起來這是當領導的從善如流,我是聽了你們三個的建議,所以才決定法外施恩,給那些人一個補救的機會。但是傻子都知道這是有附加條件的,讓你們白挖了那麼多年的煤,一點代價都不出就想要成為合法的煤礦,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這一點想必大家的心裏都有數。
你們提出來的我聽了,我提出來的你們也不能反抗,要不然我就翻臉不認人,領導的權威是你們這麼冒犯的嗎?啞巴吃黃連,能怪我嗎?
高建彬說道:“李哥,其實也沒有什麼稀奇的,決定權是在我的手裏,也就是說,我現在是主場作戰,想怎麼做那是我的事情。他們著急的時候我就不著急了,先拖延一段時間,拖他們個十級肺癆再說。我要省公安廳的骨幹今天晚上就出發,到幾個最主要的產煤大市,去摸清楚所有上規模的煤礦的家底,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我要掌握到第一手的資料,免得被人騙了還不知道。”
然後說道:“調查的內容包括,這個地區有多少家無證經營的煤礦,細分到每一家煤礦,什麼時候開始出煤的,日產量有多少,有沒有出現過重大事故,還有最重要的,煤礦的幕後老板是誰,來往的主要客戶有那些,關係網主要在哪裏,我準備利用半個月的時間,把這個問題徹底的搞清楚,隻要我拿到了詳細的數據,他們就飛不出我的手心。”
李盛華想了想說道:“你設想得很周到,我是不是可以這樣配合你一下,給你表麵上施加點壓力,明天我就下通知,要你立即回京述職,特別點明是關於煤炭行業結構調整方麵的彙報。你先在京都的家裏住幾天。看看能不能安排你見一下幾位首長,等你回到陽西省的時候,就等於是拿了一把尚方寶劍。讓你能有更多的時間和話語權。”
高建彬笑著說道:“這個安排好,你的那些弟妹們不方便來看我。早就催著我回家住兩天,可我在陽西省的工作實在太忙,一直抽不出時間來,可也要盡到一個做丈夫的責任,就當是休個短假吧!”
李盛華苦笑著說道:“我這次何嚐沒有私心,當兄長的其實也不容易,煙雨、婉凝和月光她們。幾次纏著我把你叫回來,都讓我給搪塞過去了,要是你再不回家,我自己都覺得要瘋了。你說你沒事招惹那麼多的女孩子幹嘛?”
高建彬完全可以想象,李盛華對著幾個美女那種無奈的神色,都是京都大家族的嫡係出身,他甚至從小就很熟悉煙雨她們幾個,就算是政治中心委員又怎麼樣。總不能板著臉和女孩子一般見識吧?
高建彬笑著說道:“事情都到這一步,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你就多擔待吧,等我到了家,請你吃頓飯算是賠罪。”
李盛華輕輕的哼了一聲。說道:“免了吧,你家的飯比黃金還貴呢,我每次去都要賠本。”
下了班潘楊剛回到家裏,潘明莉就問道:“楊楊,今天下午的時候,你有沒有發現高書記有什麼異常的地方,比如說在辦公室見了那些領導幹部,或者聽到他和京都方麵聯係了?”
潘楊不高興的說道:“媽,高書記特別反感身邊的工作人員,保密意識淡薄,上次去農家樂的時候我泄了密,被他毫不留情的批了一頓,別說我忙著在別的辦公室整理資料沒有注意,就是知道了什麼內容也不能和您說,這是多嚴重的性質,刺探領導的機密,要是被高書記知道了,您有可能會被他踢出常委會的。”
潘明莉歎了口氣說道:“我也知道我問的這句話不合適,可媽的心裏總是覺得不安,都說人對未知的事情是最容易產生畏懼的,我就是這樣。”
潘楊奇怪的說道:“到底是什麼事情為難,您和我說說吧,我跟著高書記也有一段時間,對他的脾氣性格還有做事的方式方法,多少也了解一點。”
潘明莉把這次的事情一說,潘楊就急了,說道:“這下可糟了,您怎麼能為了王家那點情麵,連中央的決策也敢變通?在秦江市的時候我聽高書記說過,高層的首長們對整治煤炭行業秩序的決心非常大,早就料到政令到了地方,執行的時候免不了會打折扣,所以國家紀檢委和國家組織部的調查組,正拎著刀四處巡視呢!您倒好,本來是一件出成績的事情,這麼一來把自己也給拖下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