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節
炮火漸漸稀疏了許多,但依然不斷的有炮彈呼嘯落下,炸起一陣煙塵。在軍官們的大聲斥罵聲中,士兵們亂糟糟的奔向自己的戰鬥位置,等待著和中國人麵對麵的幹上一場。
煙雲在早冬的寒風撕扯下,迷離著被撕扯成一塊一塊的,繼而漸漸的最終消散在冬日裏的陽光下。嫋繞著的硝煙如同亂麻樣的糾纏在城市的上空,使得本來豔麗的陽光竟被遮蔽的昏昏沉沉、慘淡無光,就宛若那夕陽西下前的落暮一般。
重炮的轟擊終於停歇了下來,看來中國人的炮彈也不是那樣的無窮無盡。四下裏一陣如死樣的沉寂,甚至沒有絲毫的聲音。整個八代市便如同一座荒廢的死城一樣。不時的有冷風怪嘯著、打著旋的從滿是廢墟的街道間竄過,掀起陣陣寒意。這是一種令人心悸不安的死寂。
緊張不安的日軍士兵趴在掩體的射擊孔前,一次又一次遠眺著街角處。手心裏滿是汗水的機槍手麵帶著疑惑的神情看著身邊的戰友。街角處什麼也沒有,甚至連個鬼影也不見。倒是寒風不時從那裏掠過,發出怪聲怪氣的刺耳低嚎,哦,就如同西伯利亞的雪原上那饑餓的獨狼發出的嚎叫聲一樣,讓人覺得刺耳而又不安。幾個廢紙團在卷動的寒風中簌簌的作響。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讓人幾乎停止心跳的緊張和不安。似影似形的硝煙迷離著,偶爾有草木皆兵的日軍壓抑不住那份惶惶不安,-噠-噠-噠-的掃出一梭子,將遠處的廢墟間打得煙塵四起。
掩體中的神木義陸將同樣疑惑了,中國軍遲遲沒有發起攻擊,這是為什麼?如此強度的炮擊以及航空轟炸之後竟會是如此令人不安的死寂。直到此時,所有的觀察哨都仍然沒有發現中國軍隊的蹤跡。這樣的安靜反倒是更加讓人不安,誰也不會簡單的去認為中國軍放棄了在南線的攻勢。帶著疑惑、不安的神情,神木義陸將又一次走向架設著的炮兵潛望觀察鏡。
猛然的,神木義陸將麵帶疑惑的抬起頭,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但又似乎並不存在。掩體內的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談,沒有了一絲的聲響,所有人都靜靜的沉默著,帶著猶豫、疑惑和不安。
遠處傳來陣陣低鳴,似乎就在耳邊縈繞,但又顯得距離很是遙遠。漸漸的,轟鳴聲越來越大,掩體頂上的塵土簌簌的抖落下來,作戰台上的水杯在-哢哢-的震顫著。那是……
“直升機,中國軍的直升機群”通訊頻道裏傳來了觀察哨那變了音的喊叫聲。隨著一聲巨大的爆炸,電台的那一端陷入了如死樣的沉寂,隻有斷斷續續的電流聲嘈雜著。
天邊之處,黑壓壓的直升機群如同蜂群樣的直撲而來。數十架攻擊直升機如同覓食的禿鷲一樣低空疾馳,尾隨而後的是更多的運輸直升機組成的龐大機群編隊。
“誰說中國軍隊就沒有能力打一場現代化的空中突擊戰”雷石中將站立在諾大的電子顯示屏前,手指著空突機群發回的實時戰場圖像,笑著說到“美國人能搞空中突擊師,我們難道就沒有自己的空中騎兵師嗎?”
自從對日作戰總前委由種子島前移到長崎之後,雷石中將便把自己的作戰司令部臨時設立於長崎警備司令部內。在情報部門截獲到日本東京軍部發給日軍九州防禦司令部的撤退命令之後,麵對南北兩線日軍拚死頑抗的這一情況,雷石中將迅速的調整了自己的作戰計劃,不再緩步而進。而是出奇兵以製勝,迅速的給予日軍以淩厲一擊。
一直處於機動作戰中的南京軍區-第3快反旅被抽調出來,他們將配合新近由台灣特區警備軍抽調過來的第6空中騎兵旅一起在日軍防禦最為薄弱的南線撕開缺口的作戰任務。
“機動-打擊-再機動-再打擊,哼哼,讓日本人也好好嚐嚐咱們的蛙跳戰術” 第6空中騎兵旅指揮官-陳守田上校對著耳麥下達著作戰命令“給咱們的大陸同僚看看,咱們台灣警備軍同樣不是吃素的,打鬼子,咱們依然有當年的國軍雄風。”
雷石中將笑看著屏幕上實時指揮係統發回的圖像,頭戴飛行頭盔的陳守田上校正身處在一架編隊裏的‘UH-60黑鷹’直升機上實施戰地一線指揮。雷石笑著對指揮部內的一眾軍官而言“這個陳守田,倒是想給咱們上一堂課啊,好啊,那我們就見識見識這個蛙跳戰術。”
在對日戰爭爆發之後,台灣特區警備軍有相當一批作戰部隊身處戰區的各個戰鬥位置,這其中包括為登陸日本的中國遠征軍提供補給以及海上護航等輔助性作戰任務的驅逐艦第1大隊,以及參與空襲作戰的第1戰鬥機聯隊的十六架‘F-16A/B戰隼’式戰鬥機。而成規模建製的地麵作戰部隊卻並沒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