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楊慶誌雖然生性木訥了些,在城裏這許多年,也是有些眼力見的,眼看著陳墨騎車毫不含糊,顯然是個中熟手,倒是讓他有些詫異。
“現在的世道這麼差了嗎,他看起來才二十歲,還是個學生的模樣。”陳墨雖然皮膚曬的黝黑,但是他外表上濃厚的書卷氣還沒有那麼輕易的褪去,楊慶誌也能夠看出來,但是他是個厚道人,在心中想想也就罷了,絕不會多言半句。
他騎著自行車,跟在陳墨身後自然不用多費力,而陳墨則是因為這些天的鍛煉,體力有了長足的進步,腳下收放自如,他輕巧的知道在哪個路口就該收腳休息,恢複些體力;也知道在哪條路段上應該放肆的用力氣狂奔,這般熟練的手段,倒是讓楊慶誌放下了許多對陳墨的小看。
最少,他知道陳墨絕對不像是外表看上去的那般年輕,他猜測陳墨應該二十好幾了,隻是家道中落不得不出來做這活兒,否則他身上絕對無法殘存這麼強的書卷氣。
“這裏就是我說的店了,怎麼樣,勻你一半做焊接的活兒也綽綽有餘吧。”陳墨帶著他到了地方,指著小陳托運站的招牌,笑著問道。
楊慶誌眯著眼打量著眼前的這一切,謹慎的沒有發言,他這次的選擇,可能就會帶著自己的媳婦兒來投奔一個年輕人,他不得不小心謹慎些。
“主要還是我需要一個人幫把手,我不會焊接,但是我可以做你的一單生意,保管你能夠開張。之後還能有個地方度日,最起碼,隻要我這家店開著一天,我就絕對不會趕你走,除非你自己想要另外尋個地方開店。”陳墨大方的說道,他如此磊落,反倒是讓楊慶誌不好小瞧他,畢竟人家都已經話趕話說到這裏了。
很明顯,陳墨也看出來了自己的窘境,他現在已經是連一分多餘的房租都付不出來了,老婆看病抓藥還需要用錢。如果不選擇陳墨這裏,他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左右他平時也沒有幾個生意,不如就先選擇陳墨這裏。
謹慎起見,楊慶誌還是找陳墨要了租房的合同,等看到陳墨這是年租之後,他才稍微放下點兒心來,至少這租房的日期遠遠在這之前。說明陳墨應該不是騙子一流,陳墨看這楊慶誌小心翼翼的模樣,心中訝然,這楊慶誌雖然麵容木訥了些,但是做事情卻勝在謹慎小心,不像是會混到如此境地的。
見到陳墨驚訝的神情,楊慶誌苦澀的笑了笑:“我這張嘴,不會做生意,都靠著我媳婦兒在周旋。等她生病,我就許久未開張了,她再病下去,我就連抓藥的錢都沒了,又要在家裏照顧著她,這不就越過越差嗎?”
他倒是實誠,見到陳墨這麼一個陌生人,一五一十的將心中的苦水都倒了個幹淨。
見狀,陳墨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他對於楊慶誌也是剛剛相見,交情不深,未曾想卻讓他傾訴了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