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皇極殿內魏忠賢突如其來的一嗓子讓在場的眾人包括皇上在內都嚇了一跳,有膽小的官員甚至雙腿忍不住的顫抖,由此可見魏忠賢在眾人心目中的威嚴有多大!
不過,魏忠賢的這番話卻惹的朱由校極為不悅,心中有種被羞辱的感覺,“敢情這殿上你是皇上還是我是皇上?”
同時一陣不安湧上心頭!
眉頭不禁皺了皺!
朱由校這不經意間的反應卻被錢元慤給抓住了,原來他從剛才就一直微微仰著頭仔細觀察著皇上的反應,此時看到皇上皺眉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當即頂了回去:“魏公公,陛下麵前豈能如此放肆?”
眾人聽到錢元慤竟敢當麵頂撞魏忠賢,心中同時倒抽一口冷氣,心想“這個錢元慤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敢這麼當麵頂撞廠公?”
就連與錢元慤一同出列的陸澄源也被他嚇了一跳,悄悄的拽了拽錢元慤的袖子。
錢元慤卻仿佛全然不知,躬身繼續說道:“昨日情勢危急,眾人正為陛下安危著急,田爾耕從宮裏出來,不將陛下已經醒轉過來的喜訊告知大家,反而與兵部尚書躲在一旁竊竊私語,尤其話中還提到要調集京營官兵入城。皇上生死不明,卻要調兵進城,這不是謀反是什麼?崔大人,你敢說昨日沒提到調京營進城?”
崔呈秀仍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出列道:“昨日陛下病危,田大人身為錦衣衛指揮使,護駕有責,本官身為兵部尚書掌管京營,保衛京師安全,自是份內之事。田大人與本官商議如何在陛下病危之時防範宵小趁機作亂,這有何不妥?”
“既然如此,為何你二人要躲開眾人竊竊私語?”
“陛下的安危關係到江山社稷,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崔大人,當時幾位內閣大學士都在,為何也不能聽?你分明是狡辯!”
崔呈秀終於忍耐不住,轉過身來指著錢元慤的鼻子怒喝道:“錢元慤,你少在這血口噴人!你說本官謀反,可有證據?”
“你早知道田爾耕已人事不省,死無對證,但你二人當日所做所說在場的人都親眼目睹,你還敢狡辯?”
“夠了,田大人人事不省還不是拜你們所賜!”崔呈秀說完轉身朝朱由校跪下:“陛下,錢、陸二人僅憑田大人與老臣幾句話就要彈劾老臣謀反,甚至將田大人活活毆打至死!”
說到這已是聲淚俱下!
“田大人身居左都督,朝廷重臣,又肩負護衛陛下安危之責,就這麼被人活活打死,求陛下嚴查參與毆打之人,大明律例毆打上官致死,乃是死罪,求陛下嚴懲!”
“求陛下嚴懲!”待崔呈秀控訴完,立馬有幾人同時出列附議。
朱由校此時已全無“看戲”心態,心下猶豫不定,不知該如何處理。
想了一會方開口說道:“田爾耕還有氣嗎?把他抬進殿裏來!”
眾人見皇上要將田爾耕抬進殿裏來,一時間各種念頭湧上來,有人心中暗暗高興,這個田爾耕乃是魏忠賢手下“五彪”之首,害死無數人,被亂拳打死也是罪有應得!
有人則後悔不已,尤其是昨日參與毆打的人更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還有些平日裏與田爾耕走的比較近的人則唏噓不已,暗自慶幸沒有被牽連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