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揚這才機械地翻騰課本,結果愣是沒找到寫著“物理”倆字的書。
隨後便在眾目睽睽之下空著手走出教室,這種行為被滅絕師太認定是赤果果的挑戰權威。
教室門關上的那刻便開始大肆批判,李揚活脫脫成了一個不愛學習的反革命分子。
說起背誦,他不是快槍手,優勢在於持久戰力,一旦記住很難忘記,這種能耐在當堂背誦中顯得捉襟見肘。
身為律師,上世的他可是號稱“法律百科全書”,參加過最強大腦。當他站在台上一字不差背誦出某條法律條文時,下麵的女觀眾早已經濕了一大片。
當然最大功勞源於李揚出眾的外表和那件昂貴的西裝。
這個時代的師生關係很簡單,老師擁有絕對話語權,即使再不合理的要求在家長眼中也擁有聖旨般的效力,沒有後世打不得罵不得的“人權覺醒”。
雖然是十六歲的身體但裏麵裝著三十歲的靈魂,經曆多了就很難再用當初單純的目光看待生活。
學生時代的羞澀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成人般的沒皮沒臉。
在一群初中生麵前罰站,麵子上肯定抹不開,尤其是女生們單純的目光,他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自己現在的新身份。
沒一會,門又開了,大春的大腦袋首先擠出來,然後是鼓鼓囊囊的上半身和那雙假阿迪。
他是李揚初中三年最好的哥們,遺憾的是,這個自己青春時代的死黨在高中之後就很少聯係。
“夠意思吧,今天陪你站崗!”
這小子出來時笑的狗賊,剛關門就把懷裏的一本厚書掏了出來,血紅的《升龍道》。
逃課看令李揚肅然起敬,這種堅決追尋自我內心的精神難得可貴。
從大春充血的眼神估摸,他怕不是熬夜看了幾個晚上。
這小子一屁股坐地上讀的津津有味,兩眼放光。
李揚不禁感歎,大春但凡把這股勁頭分到學習上,起碼也能上個普高。
“大春,你知道比特幣不。”李揚開口問。
大春頭也不抬,搖搖頭,“啥叫比特幣。”
李揚倚在牆邊慢慢蹲了下來,“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什麼叫比特幣,那玩意看不見摸不著。”
大春扭過頭,一副時間就是金錢的表情,“那你扯啥犢子,我看呢,沒功夫跟你瞎扯。”
李揚長呼一口氣,右手比出一個洞放在眼前,半眯縫著眼。
“但是那玩意是我們幸福的源泉,能讓你開豪車住大別墅,給你和心儀女生之間搭建一座友誼的橋梁。”
大春撇撇嘴,“揚子,你這幾天說話咋陰陽怪氣的,淨說些我聽不懂的,咋的,你該不會真想考高中吧!”
“早跟你說了上學沒用,還不如咱倆一起去高新學汽修,到時候一塊開個修車店,賊賺錢!”
大春口中的“高新”是指高新技術職業學校,在琴山區的西邊,收留了一大幫子考不上高中的學生,魚龍混雜。
李揚頭抵著牆,“你丫的傻,等著感激我吧大春,就因為認識我,你這輩子注定不平凡。”
大春看傻子似的盯著他,“沒病吧你,別想些沒用的,腳踏實地才能過上好日子,這都我爸教給我的!”
李揚明白比特幣以後的潛力,那麼就給自己定下一個小目標,先存一萬枚。
重活一世,他決心燃燒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