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同走進了全新的偵探社中。

江戶川亂步取走放在門口的報紙,逕自走向自己的糖果屋,掰下一角黃油餅幹,邊吃邊看。

阿爾薇拉則是領著另兩人坐到了待客用的沙發處。

她招了招手,茶壺便自動裝滿了茶葉,飄到飲水機旁,接了滿滿一壺熱水。

胖胖的茶杯挺著肚子,領著三枚小茶杯在小方桌上蹦來蹦去。

茶杯和茶壺配合得十分默契,三人麵前各倒上了一杯溫熱的茶水。

小女巫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微笑著道:“社裏的物品暫時還沒有補齊,隻有茶水能夠待客,還請多多擔待。”

“你……”遠阪凜捧起茶杯,不出意外地感應到了殘留的魔力,“你知道我們的原則的吧?”

“知道啊,‘隱蔽神秘’嘛。”

阿爾薇拉放下茶杯,指了指坐在一旁盡力假裝自己不存在的國木田獨步,另一隻手指向用報紙把自己完全擋住的江戶川亂步。

她語氣輕快,眉目間透著不以為意的散漫,“不過那是對於普通人來講的吧?他們都是異能者,還需要在意這些嗎?”

冬木市沒有異能者,因此遠阪凜也不太能拿得準主意。

雙馬尾少女蹙著眉,垂眸看著茶杯,“唔……”

茶葉梗直立在水中,這是將有好事發生的預兆。

“異能者的話,大概……可以?”她吹了吹茶葉,不太確定地答道。

聽到這裏,小女巫更加隨意了。她變出一碟瑪格麗特餅幹,推向兩人。

“你們吃過早餐了嗎?沒有的話,先吃些餅幹吧。”

遠阪凜拈起一塊餅幹,咬了一小口。

酥脆的餅幹帶著黃油的香氣,充盈在唇齒之間,蛋黃的味道隱匿在濃鬱的甜味中,回味無窮。

她忍不住三兩口便吃完了手上這塊,連忙又拿了一枚,“你不累嗎?”

“什麼?”阿爾薇拉被她突如其來的問話打了個措手不及,詫異地捏碎了手裏的餅幹。

她揮動魔杖,清理幹淨餅幹的碎渣,“如果你指的是魔法的話,一點都不累啊。”

“怎麼可能?!”遠阪凜呼吸一滯,完全顧不上什麼禮儀,忙不迭地追問道,“雖然很冒昧,但……我沒有感應到你的魔術回路,是被你藏起來了嗎?”

小女巫也很茫然,她捏著餅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歪著頭奇怪道:“魔術回路?那是什麼?”

兩名少女麵麵相覷了好一會,完全忘了身邊還有一個奮筆疾書的國木田獨步。

遠阪凜擰緊眉毛,咬著下唇,環顧起了偵探社的內部。

她能感覺到這間偵探社裏充滿著麵前這名少女的魔力,若非如此,自己也不會覺得她是采用了什麼手段把魔術回路隱藏了起來。

可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魔術回路。

難不成是十字教或者魔法結社那邊的魔術師?

可是那邊的魔術師除了在使用魔法時會讓人感應到魔力的波動,其他時候都和普通人沒有差別。

如果說她是那邊的人的話,怎麼想也不是合理的解釋吧?

雙馬尾少女卷著頭發,躊躇著。

經過長時間的猶豫,她還是問了出來。

“你和我所了解到的任何一種魔術師都不一樣。你到底是什麼魔術師?”

阿爾薇拉也很遲疑地答道:“沒有人和你說過嗎?我是一名女巫。”

“你看過童話故事沒有?就那種女巫啊!”

說著,小女巫打了個響指,三人麵前的茶杯便長出了三條腿,茶壺也睜開了眼。

茶壺作為老大,率先開口唱了起來。

“這位親愛的小姐。”

在它四周,茶杯們圍成了一圈,跟著茶壺的動作跳起了踢踏舞。

“我是可靠的茶壺爺爺。”

“心裏裝著待客禮節。”

“熱水泡上茶葉,倒上七分便了結。”

“如若不夠隨時填~”

還沒等茶壺唱到第二段,阿爾薇拉就尷尬地把它們又變了回去。

她羞愧地清清嗓,低下頭解釋道:“它唱歌這麼難聽真的不是學的我。”

多才多藝的女巫小姐唱歌還是不走調的,甚至比不走調還要好聽上幾個檔次。

被茶壺的歌聲洗禮過的兩人怔愣著點點頭,也不知道是真的聽進去了還是沒有。

不過對於女巫的能力,遠阪凜總算是有了個清晰的認識。

她上半身向後倚在了沙發中,雙手抱胸,摸著下巴思考著什麼。

就在遠阪凜一言不發地盯著茶梗發呆時,偵探社中的另外兩人也趕到了。

與謝野晶子和他們打過招呼之後便直接走進了社醫室。

福澤諭吉則是站到了桌子旁邊。他對阿爾薇拉點點頭,又衝國木田獨步招了招手。

待國木田獨步拿著手賬本走到他身邊後,他才看向終於注意到自己的遠阪凜。

“你就是魔術協會派來的人吧?我是武裝偵探社的社長,福澤諭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