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就算你們的救助足夠標準且到位,這位女士也難逃一死。”

他頓了一頓,閉上雙眼,眉毛下垂著,顯出幾分混雜著憐憫的悲哀。

“她的家屬呢?”工藤新一蹲在屍體旁,看向機長。

機長筆直地站著,指向這時才匆匆趕到的一老一少,“宮本先生和竹內小姐分別是宮本女士的丈夫和女兒。”

宮本先生跌跌撞撞地推開眾人,撲到死者身上,哀哀痛哭著。

而竹內小姐則麵無表情、十分冷漠地看向宮本先生,冷笑著嘲諷道:“嗤——惺惺作態。”

“香子,你怎麼會這樣?”宮本章一時愕然地轉過頭來看著他,根本不能理解竹內香子漠然的態度,“我知道你和美咲關係不好……”

“可她現在……”宮本章哽咽著說道。

“美咲現在再也不能給予你回應了啊!”

“這種事情難道不該問問你做了什麼嗎?”竹內香子看都不看死者一眼,自顧自地拿出手機翻看著什麼。

她的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點過,漫不經心道:“作為她的第四任男友兼第二任丈夫,你才是和她相處最多的那個人,不是嗎?”

“你!”宮本章猛地站起身,拽著竹內香子的後領,把她拉到宮本美咲的屍體旁。

就在這兩人為了死者爭吵的時候,毛利蘭側著頭問向阿爾薇拉,“那個竹內,我好像在頭等艙見過,但宮本先生和宮本女士卻不在頭等艙,是我記錯了嗎?”

“你沒記錯。”阿爾薇拉雙手抱胸,也向毛利蘭的方向歪著腦袋答道,“竹內香子確實是頭等艙的乘客,並且我也沒有在頭等艙的等候室中見過宮本夫婦。”

之前阿爾薇拉還和江戶川亂步在等候室中等著登機的時候,竹內香子就坐在同一個等候室中和人爭論著什麼。

倒也不是她想偷聽,而是竹內香子的聲音著實有點大,所以她也聽到了一些明顯不在自己知識範圍內的化學名稱。

與此同時,宮本章和竹內香子的爭吵則是愈演愈烈,以至於機組人員不得不衝上來把兩人分開。

被機長推向一旁的宮本章直直地指著竹內香子,滿懷悲憤地吼道:“是你殺了她!你擔心她會把所有東西都留給我和她的孩子,所以就把她殺死了,是不是!”

“雖然我知道她遲早有一天會死,但也沒想過會是現在。”竹內香子冰涼的眼神好似鋒利的手術刀,從宮本章的手指一直刮到他的顱骨,高高在上又不屑一顧地說道,“說我是凶手的話,你有證據嗎?我想你是沒有的。畢竟僅一個胚胎,還不足以讓我感到威脅。”

“不過……我有你是凶手的證據,要看看嗎?”

混合著悲傷和不忿,宮本章瘋狂地又哭又笑。

他搖著頭說道:“這可真是太好笑了。像你這樣冷酷的人,居然也會因為害怕法律的製裁,選擇栽贓嫁禍嗎?”

“好啦,都停一下!”江戶川亂步跳到兩人中間,大聲製止了接下來一連串的互相指責。

他轉著圈,一點也不在意地說道:“我早就知道誰是凶手了,你們再怎麼吵也不能改變事實。”

說罷,偵探先生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工藤新一,“現在兩個嫌疑人都在這裏,你的推理結果又是什麼呢?”

工藤新一默然不語,一邊仔細地打量著這兩人的神態動作,一邊飛快地在大腦中進行推理演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