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邊還有些魚肚白的時候。
一襲白袍的柳扶風淩空而立,此時的他已經根本不需要使用浮空咒,就可以浮在空中。
此時的他,正站在斷魂穀的穀口處,凝望著穀內。
他根據靈稻散發的氣息,追尋到了這裏。
可是他,卻又發現這裏的靈稻似乎和猿人族的靈稻又有所不同。
因為這些靈稻的氣息,他感受到了一絲魔氣的味道。
關於魔氣,他也是知之甚少。
但柳扶風可以猜到,之前離開猿人族的那些猿人。
一定藏匿在了這裏!
這讓他的雙眸之中,閃過一抹心痛。
原本猿人族在他的領導下,可以眾誌成城,萬眾一心。
可是沒有想到,在自己成立縹緲宗之後,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
他現在,甚至都有一絲後悔,沒有在當初約束猿人族。
如果當時的自己,稍加管教的話,會不會就不會有這個斷魂穀的出現?
看到自己已經出現了一刻鍾,穀內依舊沒有一人出來查探。
這讓柳扶風的眉頭不由稍皺,若是按照他以前的秉性。
肯定會直接衝殺進去,但是他卻發現自己並不能這麼做。
這是源於他感受到了穀內,有永生大帝出現過的痕跡。
難道這一切永生大帝都知道?
柳扶風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他不敢再去想象。
他怕,怕自己一直尊崇的永生大帝,會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
可是昨日,自己已經示威,如果今天自己拿不回靈稻。
猿人族還有什麼顏麵存在於世間?
自己這個尊者,又如何自居?
“你們有膽量盜取靈稻,難道沒膽量出來麼?”
柳扶風的話,包含著滾滾真氣,激的斷魂穀的樹枝獵獵作響。
甚至,一直籠罩在斷魂穀的濃鬱魔氣,似乎也被這股狂風吹淡了不少。
很快,穀內閃現出一道黑色身影。
緊接著,一臉冰霜的沈寒凝便出現在柳扶風的麵前。
“柳扶風,你意欲何為!”
柳扶風在看到麵前的黑袍之人時,眉頭不由微微一皺。
他竟然從這個黑袍之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熟悉的感覺!
柳扶風上下打量著麵前全身籠罩在黑袍裏的人,發現隻有一雙冷清的雙眸露了出來。
在觸及到那雙眼眸的瞬間,他不禁脫口而出。
“是你?”
沈寒凝看到柳扶風已經認出了自己,言語中不帶有一絲一毫的感情色彩。
“是我。”
兩人相顧無言,整個場麵也從最初的肅殺之氣漸漸歸寂於平淡。
良久之後,柳扶風才澀聲開口道。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沈寒凝冷哼一聲,似乎是在回答柳扶風的問題,又似乎在自語。
“我想走出一條與你向道之路,截然不同的另一條路。”
柳扶風聞言身形一晃,甚至差點從半空中跌落。
如果說,他最對不起的人是誰。
那絕對要屬沈寒凝。
當初,柳扶風還是猿人族族長的時候,修煉的空閑之餘,每日都會收到沈寒凝帶來的食物。
最初的他,以為這隻不過是族人對於自己的愛戴,他欣然接受。
可當柳扶風發現,沈寒凝對於自己的感情並沒有那麼簡單的時候。
他想要斬斷兩人之間的關係,但一直都沒有成功。
直到,自己有意無意向她透露,自己已經沒有換洗的衣衫時。
沈寒凝日夜不眠,將藍色長袍趕工而出。
而自己,卻親手將她的好意斷然拒絕。
在柳扶風看來,經此一役,她必然會死心。
隻是沒想到的是,事後她確實死心了,甚至搬離了猿人族。
此事一直是他心中的一處傷疤,他不曾對外人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