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寶軒點點頭,“這戰打的蹊蹺,鬼子他媽的打了那麼久才想起我322師!?按照袖瀨那個狗崽子的打法,鬼子不可能這麼輕易就進入咱們的包圍圈!”
上官雨彥倒是頭一次聽單寶軒這麼說,一臉疑惑道,“師座,敵軍這個長穀川不是一直以來都是猛打猛衝著名的嗎!?”
單寶軒微微一笑,“未必,康山咱們是贏了,要是沒有先前他的誤判,那小子也不至於打成那個熊樣,你別看他平時衝的凶,狗娘養的詭計多端!你想想,咱他媽被他偷了多少回後路了?是不是啊?”單寶軒說到此,突然睜大了眼睛,嘴裏默念道,“後路,後路,後路後路!”單寶軒突然脊背一陣發涼,“錯不了,錯不了,操他媽的,我就知道這小子沒他媽的這麼容易對付!”
上官雨彥看著單寶軒時而點頭時而咒罵,現在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師座,您……沒事吧?怎麼了這是?”
“上官兄,你看,我可以斷定,袖瀨沒那麼傻,這狗崽子每次都是我不然他去哪他偏去,這次倒好,呼呼啦啦進了咱們的包圍圈。你想想看,這小子是不是又他媽的在醞釀什麼陰謀了!?”單寶軒眉宇緊鎖,一邊和上官雨彥說,一邊瘋狂的在地圖上找著什麼。
上官雨彥被單寶軒這麼一說,摸著下巴也在尋思,“師座,你怎麼一說,倒也……”
“何況,他早不打,晚不打,偏偏現在打,我們3個方向阻擊日軍的事情他應該知道,卻偏偏也掉入了我們的包圍圈,這……不能!不能!這小子他媽的不可能這麼容易對付!”單寶軒仔仔細細的在地圖上一寸一寸的照著自己防線的漏洞,懊惱的搖搖頭,“可是,可是這裏沒什麼地方可以讓他鑽進來的呀!”
“師座,你的意思是他這次也是要偷我們的後路,前後一起夾擊!?”上官雨彥可算是聽明白了。
單寶軒點點頭,“恩,他敢這麼大搖大擺的進入咱們的伏擊圈,肯定不是他傻,他他媽的肯定有準備!”
上官雨彥點點頭,“可是,師座,這次咱們戰前的排兵布陣並沒有留下任何一條縫隙,宜嶺現在是個大兵營,除了一條路通往長沙,別的地方都是崇山峻嶺,長穀川不可能帶著他的機械化部隊翻山越嶺吧!?蒼山,我們師部就在蒼山後方,蒼山唯一能通過的兩條路一條是大河,就是咱們炮兵駐守的台下河,可是這個地方我們在幾十公裏外都有崗哨,一直以來也沒有人通報有鬼子的行蹤。再說,鬼子要想從這裏走,一定先得端了咱們炮兵陣地,顯然沒有!最後就是將軍嶺了,將軍嶺,將……”說到這裏,上官雨彥和單寶軒大叫大事不好,搞不好就是從這個鮮為人知的“三不管”戰場連接處過去的,上官雨彥轉念一想,“師座,這個這個也不可能,我從沒聽展雲翔說過,那麼窄的一個縫隙,鬼子真能見縫插針鑽進去!?”
單寶軒並不這麼認為,“給我接展雲翔!”不一會傳令兵把電話遞給單寶軒,“展雲翔,將軍嶺一直都在我們的控製之下嗎!?”
展雲翔先是一愣,前方的隆隆炮聲早已讓自己按耐不住心中的熱血,可是作為尖刀偵察連,單寶軒並沒有要把自己送到前線殺敵的意思,突然接了這麼個電話,一時張口結舌,“…….啊?”
“展雲翔,將軍嶺對麵是崗山,崗山附近有沒有出現過鬼子!?”單寶軒看著地圖,在將軍嶺狠狠的點了又點。
“沒有啊,鬼子不可能翻山越嶺來到這裏吧……”展雲翔被單寶軒問的一頭霧水。
“你一直都在將軍嶺嗎!?從沒離開過!?”
展雲翔端著電話想了想,“我們在將軍嶺一般都是留一個排守衛,其餘2個排從崗山方向前出偵查,怎麼了?”
單寶軒點點頭,心情稍微平靜一點,“好,沒事沒事!”說著就要掛斷電話,張雲翔突然說,“師座!師座!”單寶軒皺起了眉頭,“說!”
“就在敵軍想我軍攻擊之前,大概,大概1個小時左右吧,我負責守備部隊的三排被調走過!”
單寶軒大怒道,“誰他媽調的!?”
展雲翔說道,“不是,我們當時2個排在外,兩外一個排說是到蒼山後的田家宅領軍需,不過是賢正團長親自帶著一個營來換防的!”
“一個營?騎兵?賢正!?”單寶軒睜大了眼睛,“不是不是,你告訴我,是你有病,還是調走你們的人病,還是他媽我耳朵有毛病,賢正現在在蒼山打阻擊戰呢!”
展雲翔說道,“啊?不過我回來的時候,將軍嶺一個人都沒有,守備的人也沒有,我是聽我的排長回來以後告訴我的!”
單寶軒略微平靜下心情,淡淡說道,“好,沒事了!”說著,哢,掛斷了電話。上官雨彥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師座,你怎麼掛了?還沒問清楚呢!”單寶軒看看上官雨彥,再看看一邊正在冒虛汗的吳書桐,並不理會上官雨彥,“吳書桐!”
吳書桐這回反映到快,一個立正站了起來,卻始終逃避著單寶軒的眼神,吳書桐雖然平時愛耍小聰明、得瑟、自私又沒什麼軍事才幹,但是單寶軒一直留著他一來他是委員長的人,二來,吳書桐壞是壞,可是當年自己的妻兒老小都死在了日軍的空襲下,抗日決心倒也堅定,這是單寶軒唯一認可吳書桐的地方。單寶軒逼視著吳書桐,“為什麼調走守備將軍嶺的一個排?為什麼你明明知道我要讓賢正去田家寨還偏偏要調他去換防?調騎兵去守山口,你不覺得奇怪嗎?調一支馬上有任務的部隊難道你不應該先問問我嗎!?”單寶軒一步步逼近吳書桐,“說!”單寶軒大喊一聲,吳書桐整個都震了震,指揮部現在所有人都在關注著他們兩個,手中的一切都放了下來,上官雨彥一看形勢,“都幹自己的!看什麼看!”指揮部裏的人又假裝忙碌了起來,上官雨彥湊到單寶軒身前,“師座,師座,走,我們去後麵說!”單寶軒氣的眼睛都在冒著火,瑟瑟發抖,雙拳緊握,任憑上官雨彥把自己和吳書桐推搡到後麵,上官雨彥使了個顏色,幾個荷槍實彈的憲兵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