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誰哀傷(1 / 3)

“莫憐妹妹,你可知這死的四人,都是些什麼人物?”吳悔好奇問道。

“據說,這四人裏,有的是家仆,有的是地痞,還有兩個是經商的。”

“那他們之間,可有什麼關係?”

莫憐一邊啃著餅子,一邊搖著頭。

“掌櫃的,茴香豆兩碟,牛肉一盤,再來兩壺好酒。”打門口進來兩個男子,一胖一瘦。

“好嘞,二位請先坐著。”那二人就坐在吳悔與莫憐的隔壁桌。

胖子:“欸,聽說了嗎,又有一個人死了。”

瘦子:“怎麼又死人了!”

吳悔聽他們談及此事,便擺首示意莫憐一下。莫憐會意,便把餅子小口小口地啃,好仔細來聽他們說話。

胖子:“這次死了一個乞丐。”

“乞丐啊?”

“你說怪不怪,這死的人之間,怎麼一點關係也沒有?”

“二位,您的菜來嘞。”掌櫃已經把酒菜上好。

瘦子隨手抄起一把茴香豆,塞入口中道:“嗯,這次也是毒殺嗎?”

胖子還未回答,隻聽門口傳來一個老嫗蒼老的乞討聲:“那位好心的爺,隨便給賞點吧。”

這個老嫗手持破碗,身穿破衣,顛簸著腳步進入客店,一桌一桌地乞討。

“老不死的,滾開。”

“臭死了。”

“嗷嗷,死老太婆快滾,別嚇到我孩子了。”

......

在一片痛罵聲與厭惡聲裏,老嫗踱步到了吳悔與莫憐桌前,吳悔二人都不約而同地,從囊中隨手抓了一把銅板,輕輕滑到老嫗空空的破碗裏。

“謝謝,二位一定會好人有好報。”

“老婆婆,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行乞?”莫憐說著,便將桌上盤裏幾塊餅子,也放到破碗中。

老嫗沒有回答,自顧自走了。

“婆婆?婆婆?”

“莫憐妹妹,她獨自乞討為生,沒有親人,你就先別問了,問了隻會傷她的心。”吳悔低聲與莫憐歎道。

“悔哥,你怎麼就知道的?”

“她身上的汙垢厚累已固,說明經曆了長期的乞討生活;她的眼睛紅潤腫大,那是常年哭出來的,或許她在很久前曾痛失過至親,並且身邊再無人陪她、安慰她,隻剩每天每夜的哭泣,把眼睛哭紅了、哭腫了;從她的眉宇神態之間,可以看出她骨子裏還有一絲不甘屈服的氣質,很可能曾經也是體麵人,過多的施舍幫助,反而會讓她覺得羞愧和傷心。”吳悔湊近莫憐耳旁說道。

“哎......”莫憐同情地看向那個老嫗,可是吳悔說的不錯,過多的施舍,對她而言,是一種羞辱。

“滾開!”

那胖子一腳踢倒了老嫗,那碗中的銅板也便叮咚四落,待吳悔與莫憐幫她將散亂的銅板掃回碗中之後,她什麼也沒說,便自覺走到下一桌去。

“下一個是我!下一個是我!”自門口奪入一個渾身酒氣,瘋瘋癲癲的男人。

“咱們來打賭!下一個被殺的,是我!是我!”那男人激動而瘋狂,圍轉著每一桌客人,都這樣說道。

“這人瘋子吧!”

“哎,出來吃頓飯都不太平。”

“這人好像是附近一個無賴賭徒。”

......

“悔哥,這人說下一個被殺的是他,難道是指......”

“看來待會得找他問些話了。”

那男人又轉悠了幾圈,便一掌拍到那瘦子的肩上,說道:“不,不一定是我,也可能是你。哈哈哈......”

“你這瘋子,給老子滾開。”

那男人被瘦子一腳踹翻在地,兀自窩在牆角大笑不絕。

瘦子用手在那被醉漢拍過的肩膀上,嫌棄地掃了幾下。之後,便繼續和胖子大口大抓地吃起了酒肉。

“哪來的叫花子,馬上滾出去!”掌櫃從樓上下來了。

“這位好心的老板,請賞賜幾個錢吧。”

“賞賜你媽的錢,趕緊從老子店裏滾出去,還有!那邊的瘋子,不吃飯也趕緊滾!”

掌櫃正動手動腳地趕人,一不小心,就把瘦子放在桌上的帽子碰倒了。

“算了算了,今天真是晦氣。”瘦子怨怨地把地上的帽子撿起,便要起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