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5-1(2)
隨著局麵不斷好轉,區中隊由分散活動重新集中起來,成建製進行較大規模的運動作戰。九路軍被軍區楊司令收編,劃歸區中隊建製。那段閣臣和幾個親信受不了八路的紀律離開了隊伍,據說後來又在國軍裏幹上了。大多數士兵是願意跟著八路打鬼子的,在裁汰了冗員後編了兩個排,現在區中隊人員逾發充實,有五個排將近三百人了。因為又有好幾個學生入武,德成跟區隊長說不想再當文書,自己想到下麵當班長。
區隊長說你當班長有點屈才了,你應該留在隊部給我當參謀。德成搖了搖頭,“我的水平我知道,我這個人理性有餘而實戰經驗仍然不足,缺乏獨當一麵的能力與經驗,我現在管十來個人還是有把握的,但管三四十人、甚至一百多人我不行,更別說幫著你管全區中隊將近三百人了,如果你想讓我當個好參謀,請讓我從班長當起。”
區隊長很理解,但讓他到哪個排當班長卻犯了難,幾個排長都搶著要,為此都動了真火。後來還是區隊長說,二排傷亡大底子薄,還是讓德成到二排吧。
於是他成了二排五班的班長。
平時的訓練不用說了,德成本來就有這方麵的經驗,打仗的時候他也肯動腦子,所以經常是以小的傷亡取得較大的戰果,全班的士氣那就不一樣了,十幾個人迅速完成了從農民到士兵的轉變。十幾個小夥子歲數差不多大,站在那齊嶄嶄的,幹淨、漂亮,槍雖然還是七七八八八的,但每個人背後都背了一把大砍刀,刀上的紅綢隨風飄舞,刹是好看。訓練、行軍、開會、唱歌,都能讓大姑娘小媳婦多看兩眼。
大大小小打了十幾仗,德成似乎創造了一個記錄,那就是幾乎逢戰必受傷,沒過多久,他已經成了區中隊身上戰傷最多的人之一了,但奇怪的是,每次受的都是輕傷甚至輕微傷,一般都是劃傷、串皮傷,連個洞穿傷都沒有,養個兩三天就又活蹦亂跳的了。最重的一次是一塊乏了力的手榴彈片在臉上右側顴骨下劃了一道口子,留下了長約一公分的疤痕。
“小秀才破像嘍,以後說不上媳婦嘍。”區隊長拿他調侃。
其實德成對這道疤痕還是挺滿意的,他總覺得自己長得過於文靜,象個白麵書生,這道傷疤多多少少給他增添了一些凶狠的殺氣,有助於提高他作為一個班長的威信。
德成入黨的事也有了眉目,軍分區政治部組織科來了兩個領導考查,一共問了他兩個問題:
“聽說你在第一次參加戰鬥時,裝在你右胸口袋裏的銀元救了你的命,是不是因為你命大?”
德成思索了一會,慢慢地道:“好像不是吧,應該是偶然。估計鬼子也沒瞄準我,當時戰場上很亂,其實說實話我都不能肯定那顆子彈是鬼子還是我們自己人槍裏發射的,而且我在運動中,他就是瞄也瞄不準。”
來人點了點頭。
“製裁劉錫九和楊傻子,你是為了給紀和尚、猴子以及劉嬸報仇嗎?”
“是也不是,隻要他們給日本人當走狗,不管害的是哪個中國人,就算是我不認識的人,我們也要製裁這兩個漢奸。”
回答得對與錯,德成心裏沒底,讓他忐忑了好幾天,據說要是回答錯了會影響他入黨呢。沒過多久,德成被吸收為中共黨員,考察期半年。
又過了些日子,二排長在一次戰鬥中犧牲,排長的位置空缺下來。戰爭年代選拔幹部的標準很簡單,誰能打誰上,德成就成為區中隊最年輕的排長了,手下管了五十多人。
德成到軍區開會的時候看到一個人很眼熟,但又不太敢認,他一個勁地看著那人。那人也注意到了他,也一個勁地盯著德成,一付欲言又止的樣子。終於德成走了過去,試探著問道:
“你是----嚴先生?”
“你是王德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