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不是貧血跌倒?”鄭強問道,他不及特派員敏銳,但是也已經察覺到了事情有了轉變。
“沒錯。”政委小聲回答道。
鄭強剛要接著說什麼,突然身後的聲納監聽員,再一次回過身來向艇長招手,鄭強立刻走了過了,政委與特派員,相對無話。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區域,新的低速目標,幾乎同時出現,就在幾分鍾前。”聲納監聽員起身,在鄭強前麵的綜合指揮儀上的電子海圖上指了起來。鄭強和值班的夏勤都在那裏看著。
“什麼性質?”
“低速,推進方式不明,如果不是它們自己住發出很微弱的聲音,我們的聲納捕捉不到。”
“發出聲音?推進器?”
“不是,中頻脈衝,有規律的間隔發射,約10到15秒一次,類似我們的探深或者避撞聲納,或者……”
“或者,深水探雷裝置?”夏勤從旁突然插了一句。
“說下去。”鄭強示意見習航海長接著說他的看法。
“你們看這個。”夏勤轉身拿過一張很大的海圖,用手托著鋪到了電子海圖桌上。
“這是我在10個小時前手繪的,你看,這裏……這裏……還有這裏。”夏勤說的時候,鄭強不住地在點頭。
王延秋與政委站在了他們身後,大致能聽到他們的低聲談話,而且王延秋的個子高,還能越過聲納監聽員的肩部看到海圖的一角,他知道這是鄭強讓航海長在不久前繪製的新路線圖,上麵標示了他頗為得意地的水雷陣。
“這種可能不能排除……”
聲納監視顯示屏上猛然間一閃,出現了振幅巨大的波狀圖形;隨即一聲巨大而又沉悶的響聲鑽進了艇殼,一名聲納監聽員“啊!”地大叫一聲,把耳機扯了下來,他回過頭時麵部表情頗為扭曲。
“爆炸物,應該是我們的一顆水雷。”聲納兵痛苦地報告道。
“方位?”鄭強問。
“對,是爆炸”聲納兵答非所問,可見他的聽力被巨大的爆炸聲弄得仍然還沒有恢複,夏勤見狀立刻走過去,幫助確認方位。
“對手也許在排雷,使用了某種掃雷具。”鄭強很確定地對著政委說道。
“我建議,暫時離開這裏,我們不能麵對多重的威脅。”政委說道,他沒有明確說什麼,是因為指揮艙還有其他人員在場,但是鄭強已經知道了政委所指。
“這裏交給我,剩下的事,交給你和特派員,生死存亡,就靠你們了!”鄭強走過來,在特派員肩上重重拍了一下。
“我辦事,你放心!”特派員隻說了幾個字,然後快速轉身離開了。
“交給這個家夥,我真的可以放心。”鄭強對著政委苦笑了一下,說道。他的話沒有任何的惡意。政委也笑了笑,轉身去追特派員。鄭強立即回身繼續埋頭海圖桌,著手調整新的路線,有跡象顯示,他布置的水雷迷宮已經被對手識破了,他必須趕快想到新的辦法,重新獲得優勢。
特派員進入醫療室的時候,常大正躺在醫療室的床上,使勁槌自己的頭。
“為什麼,我不認識這個人,他是誰?”他好像在問自己,看到特派員進來,他趕緊把頭扭了過去,不再說話。
“那個人是誰?把你打倒的那個。”王延秋開門見山地問道,但是常大有沒有回答他提問的意思,僵持了一會兒,政委走了進來。
“你可以和特派員說說,是怎麼回事。”
機電長似乎還是不想搭理特派員,他把頭轉向政委,主動把話題岔開:
“剛才外麵的動靜是怎麼回事?我猜是一次爆炸。”
“對,是一次爆炸,現在的情況很嚴重,”特派員一下子晃到了常大有眼前,搶著說道。
“有人從背後襲擊了我,用的好像是一根電棍類的東西。”
“電棍?”
“我沒看清,但是我能肯定自己是被高壓電擊倒的。”
“你說說看襲擊你的這個人,你認不認識?”王延秋逼問道。
“我想……但是燈光太暗,我沒能認出他。”常大有確實用眼角餘光看到了那張臉,但是他也確實認不出那是誰。
醫療室內陷入了沉默,這是一個真正的僵局,常大有言之鑿鑿地保證有人從後麵給了他一下,但是這個人他又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