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重複的求救信號。”王延秋突然開口說道話,看得出他已經聽出了一個所以然了。
“救援請注意,救援請注意,灰色首領一號已經死於瘟疫,新首領正在彩排當中,前排通風口已經封閉,後排通行無阻……警告……”
敲擊聲嘎然而止,似乎有了什麼意外,因為最後的一個詞似乎是警告,他想要警告什麼?不知道,可能是在他後麵的內容裏,但是再也沒有進一步的內容了。裏麵的這個敲擊者自己停下手來。趙平漁想,他也許是餓昏了,在水底躲了兩年,沒有餓死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啪,啪、啪、啪。四聲沉悶的槍聲,從腳下的潛艇裏傳了出來,然後沉默了一會兒,又是一次八發的連續射擊,王延秋和趙平漁雙雙趴在地上側耳傾聽地板,他們有些透不過氣來,不是因為氧氣不足,而是因為意料外的事情來得太突然,兩個人急切地等著接下來更突兀的怪事發生。但是,接下來的幾分鍾,再也沒有半點的動靜從潛艇裏傳出來。王延秋不敢相信,這裏麵真的還有活人,這是他一直盼著有幸存者的情況出現,但是沒有料到竟然會是以這種方式出現。裏麵還有人開槍,這是怎麼回事?他張大嘴說不出話來。
“裏麵敲了半天,到底說了什麼?”整整10分鍾,再也沒有進一步的動靜,趙平漁忍不住終於開口問道。
“前半部分隻是反複隻說了一句話:求救,艇長已經死於傳染病,下麵已經有了新的領導者,前部救生口被鎖死,後部可以打開,似乎是用一種似是而非的暗示語言表達,看起來想用隱晦但又不深奧的表達方式,聲音很輕,也許就是發給外部敵友不明的我們聽的,我初步猜測這個人就是這個意思。然後他提了‘警告’這個詞,但是沒有任何下文,就停了。前麵求救的這段內容,他重複了20次,是他強調的部分,後麵的意思似乎還沒有完成,我想什麼事打擾了他,所以他停了下來,停頓了約10秒左右,時間足夠他判斷自己的形勢了,接著就是槍聲,是一種突擊步槍的聲音,一個單點射,然後是3發的點射,停了2秒,又一個8發的壓製射擊,好像是另一個人,另一支槍,但是我覺得不像是兩個人之間的槍戰,更像是一次掩護射擊。”王延秋慢慢地說道。
“這個人被打死了?”
“也許,或者他在向別的什麼人開火,別人還擊,或者是附近的誰掩護了他,但是對方沒有還擊。”
“他把對方打死了?”
“不知道,我覺得不像,如果那樣,他為什麼沒有進一步發出敲擊信號?很可能是躲起來了。”
“這件事還真是沒個完。”
“老趙,我記得你說過,你的小艇也能對接著艘潛艇的逃生艙。”
“理論上當然沒問題,不過我記得你也說過,我們打不開那個艙蓋。”
“其實不完全如此,大部分的潛艇艙蓋在外部會留著一個使用4角扳手的開口,使用工具,或者裝上一個可以轉動的輪子,就可以打開,這和轉動內部的輪子沒什麼兩樣。但是通常情況下,潛艇下潛後,就會有專人用鏈條從內部將內部的水密藏門用鏈條鎖起來,這種做法的初衷是防止內部有人犯渾,在水下狀態時去開這個蓋子,但是如果內部沒鎖的話,外麵的人就可以進去。”
“你說的當然沒錯,我也當過潛艇兵,以前的潛艇就是用粗鐵鏈從內部鎖上的。但是這是一艘外國潛艇,未必會用這樣的辦法,409號都沒有如此。”
“不試一試怎麼會知道?”
“要試也不是現在,我覺得至少得帶上武器。”
“沒錯,這件事可以等。”王延秋壓製住了興奮,同意了老趙的意見。
現在的情況正如老趙所說的,工具和武器都不齊備,貿然下去確實凶多吉少。不如等409來接應了招上幾個幫手,一起下去。
通話器突然響了起來:“我們就在你們左側,情況不好,所以你們對接的時間很短,附近有不明情況。”
王延秋趙平漁同時站起身來,朝右側看,確實有一個巨大的黑影,在不知不覺中停在了潛龍4號的右側。用探照燈照射後確實就是409號核潛艇,而且409號的5號6號魚雷管打開著,看起來確實有什麼情況發生了。
20分鍾後,409與潛龍4號的對接完成,現在趙平漁對於對接這個動作已經很熟練了,實際上他最近已經悟出一些新的經驗,打算回去以後重新修改手技術冊了。兩個人進入了409後,在救生艙外迎接他們的隻有政委一個人。
與此同時,在409的指揮艙內。
“我們悄悄離開這裏,遠離那條裂縫。”
鄭強站在潛望鏡前麵下命令。他沒有照例去後麵的救生艙接特派員和老趙,一是因為以這兩個人的熟練程度,對接工作似乎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懸念,他覺得沒有必要,二是因為附近確實有一些麻煩,一艘新的不明的潛艇剛才消失在裂縫上方,他必須隨時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