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延秋現在急需試一試他的這個大膽的假設。他鄭重地走到晶體前麵,用手揩了揩光滑的表麵,還清了清嗓子。然後很鄭重地說道:“你是誰?從哪兒來?”
等了好一會兒,這塊沉重的玻璃沒有任何的反應。王延秋又說了第二編,仍然沒有反應,他覺得自己像一個自言自語的傻瓜?不如讓文鼎華來試得好。
“它大概不會回答你所有的問題,如果是計算機總會有授權之類的限製。他應該不會回答你所有的問題,我猜。”文鼎華躲在後麵,開始馬後炮。
“好,那我換一個方式。這個玩意兒是怎麼到這裏的?”
過了很久仍然沒有反應。
“這樣不行,怎麼能說‘這麼個玩意兒’?你得再換一個方式?總之客氣一點兒。比如問它的年齡有多大了,或者,呆在這兒多久了。”文鼎華再一次躲在遠處,出主意。
文鼎華的話惹得王延秋一時火起,正要發作,突然發現眼前的水晶體竟然有了反應,裏麵出現了一些微弱的光點,並很快形成了一個陣列,光線變得越來越耀眼,他立即後退幾步,免得被的光線照射到。
隨後,晶體開始發出沉悶震動聲,幾噸重的透明物體開始嗡嗡作響。在玻璃的後麵,虛擬的三維畫麵再一次出現。這一次,是一片居高臨下的雪地景色。象是積雪的山坡,可以看到雪線以下還有成片的森林,再往下似乎還有河流。這肯定是一座非常巨大的山,鄭強記得珠峰的頂部也不過是一塊岩石,但是下麵這座山有一個巨大的平頂,尺寸有大型體育場那麼大,布滿了積雪,看得出非常之平整。
“你剛才說了什麼話觸動了它的機關?”王延秋小聲追問文鼎華。
“好像是問了它來這裏多久了。”文鼎華說道。
圖像開始震動起來,並不是觀察者在震動,而是地麵在震動,山坡上的整片積雪開始向下滑落,不一會兒,雪層支離破碎,大雪崩開始。這一切都是以一個垂直向下的角度展現的。
“這是攝像機拍攝的?”鄭強問道。
“大概是類似的記錄設備。我保證,記錄的是過去某一時刻的,地球的某一角落。”文鼎華很肯定地說道。
“過去?”
“那是肯定的。地球上現在也沒有這麼高的雪山了。”文鼎華的話讓鄭強錯訛不已。
地震開始加劇,巨大的岩石從高處震落,成片的積雪瞬間吞噬了下麵的森林,積雪下的冰川開始裂開。雖然圖像完全沒有聲音,但是這次天崩地裂的地址變遷還是鎮住了每一個人。
“一次板塊間的造山運動。”文鼎華忍不住說道。
“造山?我怎麼覺得山就要倒了?教授。”王延秋說道。
“你能不能不要問這樣的傻問題?”
視角開始上升,顯然是搭載在一部什麼飛行器上。現在可以看到,下麵很大的一個區域都陷在了劇烈的地震當中。最後在視野的極限內,所有的地平線終於連在了一起,成為了一個圓,地球的輪廓清晰可見。
“你猜視角位置有多高?至少22000米,都已經可以俯瞰地球了。”文鼎華得意地說道。
“能看出是哪兒嗎?”王延秋問道。
“還不是很清楚,不過下麵這座山很蹊蹺。”
“你認為高度太大?”
“沒錯,即使是下麵這座山,海拔高度肯定超過了20000米。比珠峰高一倍不止。山巔昂首挺立在平流層內。”
“難道是……西昆侖?”王延秋假裝吃驚地回答道,他的話讓文鼎華暗吃一驚,於是他們互相看了一眼,不再說話。
西昆侖山的稱謂,並不是正式的名詞。這是上個世紀三十年代,最早到達西藏考察的納粹科學家隨意起的名字,大至位置在東經 74度,北緯36.5度附近,但是如果有人在地圖上的這個區域尋找的話,並沒有真實的山脈存在。
在人類有文字或者沒有文字的記載裏,也都沒有任何有關這座山的線索,隻是很多證據顯示,那裏曾經有過一座上而已。
一直以來,喀喇昆山脈作為一條東西走向的山係都讓人覺得古怪,如果以喬戈裏峰為界,以西的溝壑明顯少於東麵,平均海拔也高出很多。有一種假設,這很可能是因為原來的深溝巨壑都被什麼東西填滿了,而喀喇昆侖這個名字的本意恰恰就是黑色碎石的意思。 那麼多來路不明的碎石從何而來是一個問題,納粹地址學家恩斯特克勞澤曾經在這一帶進行過不可告人的研究,他猜想在過去的某一個時期,一定有一座巨大的山朝西倒下,而8600米的喬戈裏峰很可能是這座山殘存至今的一部分。後來,他在筆記本上寫下了西昆侖這個名字。
王延秋與文鼎華通過不同的情報來源,也都知道這一帶遺跡裏可能埋藏著有價值的古代動物遺體,他們的第一次交手就是在這一地區,兩人互相開了幾槍,都沒打中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