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海市,除了首富上官豪之外,沒有其他人敢號稱複姓上官。
七爺是上官豪手下的一條狗,他在考驗自己,就是代表上官豪在考驗自己。
他一邊把自己的企業搞垮,一邊又考驗自己,究竟是幾個意思?他到底在圖謀什麼?
如果真的是他搞的鬼,那就決不能讓他得到洪爺手裏的幾百億資金。
當然,夜帆本來也沒打算讓他順利拿到手。
李海明說道:“事到如今,再騙你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夜帆冷笑道:“別跟我講什麼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鬼話,我連你的標點符號都不會信。”
“李東來這些年犯的事不少,不是我一句話饒他不死他就不死的。站在兄弟的立場上,我和你一樣希望他沒事。”
夜帆的這句話說的當真是天衣無縫,李東來和他曾經也算生死兄弟,在這個立場上當然不希望他出事。
但還有一句話他沒說:站在被戴綠帽的立場上,他恨不得將李東來千刀萬剮。
“李海明你好自為之吧,你這些年幹了什麼事你自己心知肚明,還是爭取坦白從寬吧。”
眼看夜帆又要離開,李海明急切道:“夜帆,我有證據。”
夜帆這一次沒了之前的平靜,衝過去揪住李海明的衣領,將他提溜起來:“證據在哪兒?”
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是誰搞了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他應該找誰複仇。
“你保住李東來,是我讓他將證據藏起來的,地址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夜帆嗬嗬笑道:“老東西,你果然是老謀深算啊。你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所以你早早就準備好了後手。”
李海明笑道:“現在看到我準備的後手有用,我無憾了。”
夜帆鬆開他,徑直往門外走去。
林放也跟著出來,說道:“夜帆先生,我可以暫時放了李東來,這樣你也算遵守了諾言,但他最後必須歸案。”
夜帆冷笑道:“李海明以為我放了李東來他就能活?他卻不知道李東來在牢裏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夜帆對林放說道:“林組長,我希望你能對外放出消息,就說李海明父子已經全部招供,專案組不日將抵達東海市,正式對洗錢案立案偵查。”
“這……”
從調查組變成專案組,這性質可就完全變了。
原本上麵派他們下來,隻是當做一件經濟糾紛案調查,更多的目的是為了給沸騰的民眾一個交代。
但是一旦立案偵查,那就是刑事案件,調查的程序和所要的結果,都是完全不同的。
不過上麵本來就發來指示,現在他隻是提前發布消息而已,也不算太嚴重的違規,他頂多被批評幾句。
夜帆說道:“這件事我會跟上麵打招呼,說明你提前對外發布消息是根據臨場反應做出的正確判斷。”
“行,既然這樣,那明早八點就發布消息。”林放應允道。
然而夜帆卻搖搖頭說不行。
“既然要震懾敵人,那就得攪得他們徹夜難眠,你現在就著手安排吧,越快發布越好。”
夜帆自己打車回家,然後連夜開車去跟陳佩靈彙報今天的事情。
重大經濟犯罪本來就在他們的追查範圍之內,現在洪爺那邊的勢力即將異動,夜帆必須讓他們出手配合林放的動作。
隻有在強大的雙重壓力下,才能逼迫洪爺盡快露出破綻。
這麼一折騰,夜帆再回到家睡覺的時候已經淩晨4點了。
不管黑夜裏的勢力怎麼暗流湧動,他現在隻想倒在床上睡覺。
蘇妍對他出門和回家的時間了如指掌,但一句話也不敢問,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次日一早,他頂著厚重的黑眼圈起床。夜甜甜一邊幫他拿熱毛巾敷,一邊心疼地勸他。
“爸爸,以後你不要熬夜了好不好?老師說熬夜老的快,我不想你這麼快變老。”
夜帆心疼地抱著她說:“是爸爸不好,最近都沒有好好陪你。甜甜放心,爸爸以後不熬夜了。”
“嗯,爸爸以後不熬夜,不發脾氣,不跟媽媽吵架,我們一家快快樂樂地生活。”
女兒的話瞬間把蘇妍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她滿臉希望地看著夜帆,希望得到他的一句肯定,哪怕是敷衍的也好。
但是她很快就失望了,因為夜帆在這件事上沒有給她任何希望。
他撫摸著女兒的腦袋說道:“女兒啊,爸爸今天再教給你一個道理。”
“人這一輩子不可能不犯錯,但一定要盡量少犯錯,有些錯一旦犯了,就永遠不會被原諒了。”
“媽媽背叛了爸爸,就永遠都不會得到爸爸的原諒了。她可以一輩子都是你的媽媽,但再也不可能是我一輩子的老婆了。”
夜甜甜的眼淚流了下來:“爸爸,你真的不要媽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