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去,夜帆回家,蘇妍愁苦著一張臉給他開門。
“夜帆,線上傳媒的股票今天下午開板了。我問過我的同事,他們說它有可能是空中加油繼續暴漲,也有可能急轉直下轉為暴跌。”
她的同事的這種說法雖然沒錯,但是又等於什麼都沒說,反而讓她更加擔憂了。
夜帆心頭一跳,連晚飯都來不及吃,馬上去開電腦進行複盤。
線上傳媒的K線圖上,已經能看到它連續6天一字板漲停,唯獨在今天出現一根長長的下影線。
夜帆把界麵切換到分時圖,發現在下午收盤前的十幾分鍾出現一批主動賣出單,但很快又被大量小散戶吃進去。
詭異的是,接連三次都是從10%跌到5%左右,然後被迅速拉回漲停板。
上上下下三次,每次幅度幾乎相同,這絕非偶然,而是被人有意為之。
夜帆思索一番之後,關了電腦開始吃晚飯。
今天的動作絕非散戶所為,一定是有主力故意大量拋售導致的。
經過前兩周的大洗盤之後,線上傳媒這隻股票的大部分主力已經被華清豐清理出去,因此這個主力是誰已經呼之欲出。
蘇妍擔憂地問道:“夜帆,這隻股票咱們已經快賺翻倍,要不明天就賣了吧?”
“不賣!”夜帆用冷冰冰的兩個字回答她。
“可是……”
“可是什麼?”夜帆反問道,“難道你比我還懂股票?”
“我現在全身心撲在鬆果智能的業務上,恨不得每天能有四十八小時,哪有空管股票的事情!”
蘇妍又道:“就是賣點股票也沒用多久吧?實在不行你把我那份賣掉也行!”
“我拒絕!”夜帆直接駁回了她的提議。
“你知不知道,我在鬆果智能既要麵臨徐東良的挑戰,又要應付劉永寧的比賽。任何一個比賽輸了我都得被迫離開,我的臉往哪兒放?我還怎麼東山再起?”
“你的幾百萬跟我的前途相比,你覺得我應該選擇誰?”
蘇妍無言以對。
這段時間以來,夜帆一改過去低調頹廢的作風,變得極其有好勝心,什麼事都要盡善盡美,什麼事都要爭個輸贏。
在天使之眼如此,在鬆果智能更變本加厲。
飯後,蘇妍被夜帆趕回房間睡覺,連碗都不用她洗。
女兒見她失魂落魄地回來,一個勁地勸她看開些。
“媽媽。爸爸也許是太累了才會這樣,你不要怪爸爸好不好?”
蘇妍搖搖頭道:“女兒乖,媽媽不會怪爸爸的,他的確太累了。”
當她想起野狼收拾弟弟和母親的情景,蘇妍又感覺一陣陣後怕。
如果剛才她把夜帆逼急了,那個黑衣人會不會又再次衝進來,把她打得滿地找牙?
夜帆將餐桌收拾幹淨之後,獨自躲到陽台抽煙。
為了避免被蘇妍聽到什麼,他直接用短信跟對方溝通。
夜帆:【明天盯好線上傳媒,如果早上開盤衝高就分批賣出,不要戀戰。如果低開低走,不要猶豫直接賣掉走人。】
對方:【收到!】
他收到的回複隻有兩個字,卻讓他很放心。
在交易紀律上,最需要令行禁止,最忌諱猶猶豫豫。
夜帆想了一下,又給對方回複一條信息。
夜帆:【明天將倉位清空之後,不得輕舉妄動,必須等我指令再操作。】
對方:【收到!】
次日一早,夜帆直接跟何川請了假,又對佟雷雷叮囑一番,然後獨自駕車趕往臨海市。
這一次拜訪華清豐,既因為公事也因為私事,但為了保密和麻痹對手,他隻能用請假的名義。
早上九點十五分,當佟雷雷帶著精銳部隊緊鑼密鼓的展開工作時,夜帆已經到了華清豐的辦公室。
一個頭發如雞窩的青年人坐在電腦前,桌麵上擺著三個顯示器,全都顯示著線上傳媒的股價走勢圖。
夜帆說道:“華董真是好大的手筆啊,把金融界赫赫有名的操盤手‘捅破天’都請來了,難怪有昨天的詭異走勢。”
華清豐笑道:“夜少真是好眼力啊,你連正臉都沒看,就知道他是捅破天。”
“他不是通過臉看出來的,而是通過我操盤手法看出來的。”
雞窩頭捅破天轉過臉來,直視夜帆的眼睛。
華清豐驚訝道:“你們倆認識?”
“認識,而且還是老對手了!”捅破天說道。
“數年前的一場國際炒股競賽上,有一個名叫‘紈絝大少’的大華國選手,單憑心算就贏了美麗國的操盤手和他們的整個建模團隊,名聲大噪。”
“此後,紈絝大少從金融屆人間蒸發。而我為了找到他,已經跑遍了全球著名的金融城市。”
“現在,他就站在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