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帆問道：“這世上還有你抓不住尾巴的財務信息嗎？”
仇繼春板著臉道：“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任何財務都是人記錄上去的，隻要是人統計的，就一定會帶上那個人的印跡。或許是習慣、或許是手法。不管隱藏得多好，總會露出破綻。”
夜帆把雙手枕在後腦，舒服地躺在老板椅上：“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我負責釣魚，你隻管找證據，看我們怎麼聯手玩死他。”
沒有助理的日子，夜帆也並不覺得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
他處理日常工作的速度太快了，審批完各種文件之後，他還有空繼續研究何川的戰略思路，還有空去銷售部門看看他的親兵。
佟雷雷拿著上個月的業績報表跟夜帆邀功。
“董事長，自從咱們進來鬆果智能之後，整個銷售部的業績都被我們帶著直線狂飆啊。不管是同比增長還是環比增長都遠遠超出預期，已經達到了曆史最高水平。”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我們為鬆果智能開創了一個新時代，創造了一個新奇跡。”
其他隊員也滿臉欣喜地看著夜帆，都希望得到他的認可和誇獎。
夜帆說道：“你們的銷售數據都很漂亮，相比於其他銷售小組來說你們已經一騎絕塵，足夠可以寫進鬆果智能的企業史裏。”
但他話鋒一轉，“但是我要批評佟總經理。任何人都可以滿足，唯獨你不行。你作為銷售總經理，永遠都不能感到滿足。”
“AI芯片原來有市場嗎？市場是被何川董事長和他的團隊創造出來的，由此可見市場是可以無窮大的。”
“連現在的千億級市場你都沒有占領超過80%，你憑什麼慶祝成功，憑什麼沾沾自喜，以後又憑什麼再去擴大這個市場？”
佟雷雷被夜帆懟得啞口無言，其他隊員也都收起了歡樂的笑容。
夜帆是沒當麵罵他們，但是這跟指著他們鼻子罵沒有任何區別。
夜帆突然話鋒一轉：“不過有一點我該感謝你們。你們剛才的言行讓我意識到，任何人取得成績都是會沾沾自喜的，都是會因此露出破綻的。”
隊員們一臉懵逼地看著夜帆：“謝謝董事長教誨，我們會戒驕戒躁，繼續拚搏前進的。”
夜帆哈哈笑道：“你們不用那麼緊張，剛才那句話是說給我自己聽的。”
實際上，他是說給徐真聽到。
徐真因為將一切都演示得近乎完美，他必定會覺得自己能將所有人都玩弄於股掌之間，那麼他必定會因此沾沾自喜，從而露出破綻。
隻是這個破綻是什麼，還需要夜帆進一步尋找。
夜帆突然靈光一閃，銷售的暴增意味著利潤暴增、稅務暴增……
業績暴增會引發一連串的財務數據變動，如果從這方麵著手，是不是能將他近乎完美的城牆撕開一道口子？
夜帆將這個問題記下來之後火速與仇繼春溝通，仇繼春則敏銳地覺察到了這裏麵潛藏著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