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帆對她喊“老公”這兩個字極為反感，但當著女兒和父母對麵不好發作，隻能忍著了。
晚飯後，夜甜甜洗了澡，夜帆正在哄她入睡。
她問道：“爸爸，你和媽媽一定要離婚嗎？可以不離婚嗎？”
夜帆歎了口氣說道：“甜甜，你知道什麼是離婚嗎？”
夜甜甜哽咽道：“如果我跟爸爸過，我就沒有媽媽了；如果我跟媽媽過，我就沒有爸爸了。”
夜帆道：“你說得沒錯，爸爸媽媽一旦離婚，你就隻能有爸爸或者有媽媽了，我們總有一個人會離開你。”
夜甜甜不敢放聲地哭，眼角默默流著眼淚。
“可是我想要爸爸又想要媽媽，我不想要你們離婚。”
夜帆揉揉她的腦袋說道：“女兒，你要明白，有些錯誤是永遠都不可能被原諒的。你要學會接受現實，然後開始新的生活。”
“你看爸爸，在你很小的時候我很有錢很有錢，突然間又變得很窮很窮。”
“我們這一生啊，很長很長，不是任何事很完美很完美的，總有一些事情脫離自己的控製。”
夜帆把一個橡皮圈套在她的手指上，然後慢慢往外拉。
眼看橡皮筋要脫離她的手指，她立即把力送過去。但是夜帆一用力，橡皮筋還是脫離了她的手指。
夜帆說道：“看明白了嗎？有些事情，不是你努力，去遷就，它就不會離開你。它始終都是要離開的。”
“嗯~~~”
夜甜甜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夜帆再次把橡皮筋套在她的手指上，再次往外拉。
夜甜甜有了上次的經驗之後，把手指頭勾得緊緊的，不讓橡皮筋脫手。
夜甜甜笑了：“爸爸你看，隻要我用力，它就跑不掉。”
“是嗎？”
夜帆主動鬆手，橡皮筋迅速回彈抽在夜甜甜的手上，疼的她眼淚都流出來了。
“爸爸，你騙人，你弄疼我了！”
夜帆說：“這回你明白了嗎？當你越想抓住越不舍得放手的時候，最受傷的人是你，最後痛的還是你。”
“記住了爸爸。”
“好了，乖，睡覺吧。”
夜帆走出房間，長長地鬆了口氣。
他不強求女兒在這個年齡就能理解他的這番話，但今晚的這兩個小實驗，一定會一輩子都記在她的腦海裏，怎麼都抹除不掉。
蘇妍從沙發上站起來，冷哼道：“你真是教了一個好女兒啊。”
夜帆冷著臉說道：“有一個浪蕩又渣的母親不是她的錯，畢竟她無法控製她母親做個什麼樣的人。”
“但我起碼可以告訴她，身為女人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
“我不能讓她像你一樣毫無底線，毫無下限。”
“夜帆你夠了！”蘇妍的聲音陡然提高。
“怎麼？是因為被我拆穿而惱羞成怒，還是因為你沒做過被我誣陷了心裏難受？”
夜帆冷笑道：“蘇妍，你別告訴我你昨晚真的是在娘家住。”
蘇妍的臉色刹那間變得蒼白。
“他為什麼會知道？為什麼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蘇妍百思不得其解。
“是不是很奇怪，是不是很驚訝？”
夜帆氣勢洶洶地逼近她：“我跟你說過，你永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但是你還不長記性，你不僅深夜千裏送逼，還慫恿李東來來查我搞我。”
“蘇妍，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看來是我對你的懲罰力度還不夠啊！”
蘇妍麵露驚恐，被夜帆逼得步步後退。
“夜帆，你想幹什麼？爸媽房間裏還沒睡呢，你不要亂來。”
夜帆眼神凶狠地瞪著她：“我當然不會亂來。我說過我不會對你家暴，不會讓你有任何起訴離婚的借口。”
“我除了不碰你，任何事情都和普通夫妻沒任何區別。”
他拿手指捏著她的下巴，問道：“你不是有事情要和我說嗎，你倒是說啊！”
“要不……要不算了吧……”蘇妍顫抖著嘴唇，聲音磕磕巴巴。
“我讓你說就說，現在就說！”夜帆冷不丁地咆哮起來，震得窗戶嗡嗡作響。
“我說，我說！”
蘇妍暫停了一分鍾，才將內心的恐懼壓下來。
她說道：“你是不是瞞著我已經把臨海市的房子賣了？”
“你去臨海不是為了談天使之眼的項目，而是與華清豐見麵了。”
“你賣掉房子攢著現金，是想在股市上撈一把！”
她一口氣將憋在心中所有的話全部說完，然後大口大口的喘氣。
一瞬間，夜帆的眼神變得冰冷，像是要擇人而噬。
他掐著蘇妍大脖子吼道：“你的消息是從哪兒來的，你還跟誰說過這些話？”
“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