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成林低著頭，直接要從他身邊走過去，像是在躲著他。
這是怎麼了？
薑明倒不是非得譚成林跟他打這聲招呼不可，隻不過他覺得譚成林的舉動有些反常，而反常，往往意味著不正常。
快走幾步，薑明走到譚成林的旁邊拍了下他的肩膀，笑著說道：“早上好。”
豈料，譚成林被這麼一拍竟然嚇了一跳，他渾身一顫還縮了縮脖子，然後才點了點頭，笑容有些勉強。
“早……早上好，我、我這還有點事，就先走一步了。”
看到他是這麼個反應，薑明的疑惑更深了，他拍了下譚成林肩膀的手順勢變為輕輕扣住，沒讓他如願離開。
“怎、怎麼了薑明同學，你抓著我做什麼？”譚成林低著頭，說道。
薑明皺了皺，他走到譚成林的麵前，發現他的臉上有傷，右眼眶有一處烏青，左側臉頰包著紗布，右邊的耳根附近貼著一枚創口貼。
“是誰打了你？”薑明鬆開譚成林，輕聲問道。
譚成林擠出一個笑容，飛快地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的事，薑明同學你誤會了。說出來怕你笑話，我這是下樓梯不小心踩空，滾了下去，摔成這樣了……”
“從樓梯上摔下去，得摔成什麼樣，才能把眼睛都摔出烏青？”薑明眯了眯眼睛，繼續問道。
“啊？你說眼睛的烏青啊，這……這就是摔得時候運氣不好，眼睛正好在台階上磕了一下，不過還好也隻是烏青，眼睛本身沒什麼問題，哈哈哈……”譚成林說著，臉都漲紅了，隻能用撓頭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和心虛。
薑明也沒強迫他說出真相，隻是點點頭說道：“行吧，你說是摔的就摔的吧，就算我在班裏問應該也沒人願意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我可以問徐曉曉，她就算不知道你這張臉是怎麼一回事，也有辦法找出真相再告訴我。”
譚成林猛地抬頭看著薑明，他咬了咬牙有些掙紮不定，最後還是歎了口氣，然後反過來拍了拍薑明的肩膀，說道：“之前勸你你都沒聽，這次就聽我的，算了吧，就當是我倒黴，摔下樓梯就行了，不要去問徐曉曉同學了。”
“就當？所以，是誰打的你？”薑明輕聲問道。
“是學校武術社團的仇良梧……”譚成林滿臉苦澀的說道。
“他為什麼打你？”薑明繼續問道。
“這……”譚成林眼神躲閃，說道，“我、我之前不小心得罪了他，像他這種武術社團的人又脾氣暴躁，一下氣不過就把我打了一頓。”
薑明都不用細問，就能篤定譚成林這是在撒謊。
不過他和譚成林畢竟也不是那種無話不談的朋友，既然譚成林實在不想說，他就沒有刨根問底下去。
薑明安慰似地拍了拍譚成林肩膀，然後直接走進教室。
看著薑明的背影，譚成林苦澀揉了揉烏青的眼眶，為了一個連朋友都不能算的人白挨一頓打，值不值呢？
他不知道。
譚成林自嘲地笑了笑，在走廊上多等了五分鍾，才走進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