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苒知道自己家裏的情況和別人家裏不一樣，條件不允許她和班上同學享受一樣的物質生活，不過她從不覺得這是姐姐的錯，因為她知道姐姐已經把能走的都做到了最好。
要是沒有她，姐姐的生活可以過的輕鬆很多，而要是沒有姐姐，她早就沒有書讀了。可能是在什麼地方打工，或是當個小乞丐，甚至是活活餓死，都說不準。
周苒看著菜單猶豫了很久，最後合上菜單，笑著對周芸說道：“姐姐，其實我不餓，等下吃點麵包和甜點就行了。”
她看到每個套餐裏都有餐前麵包和餐後甜點，到時候薑明哥哥和姐姐一人點個套餐，她蹭點麵包和甜點吃，應該也不會餓著。
“這……”周芸秀眉微皺，這是苒苒的生日，哪有她吃大餐要小壽星蹭麵包和甜點吃的道理？
換著來，苒苒點個套餐，她吃點麵包還差不多。
隻是周芸還沒來得及開口，旁邊的侍者忽然幹咳了一聲，吸引到三人的注意力後，笑著說道。
“咳……那個，三位客人，看來我有必要提醒你們一下，我們古巷裏實行的是套餐製，每個套餐都是一人份，所以要求每位客人至少也得點一個套餐。”
他的笑容依舊很標準，但這隻是作為高檔餐廳服務生經過培訓出來的營業式笑容，隻要是這餐廳裏的侍者，每個人都隨時能亮出這樣的笑容。
隻是語氣有些不耐煩的跡象，看著麵前這一桌三人的目光，也從迎進店裏時的熱情，變成了輕蔑。
點個餐都這麼摳摳搜搜的，是沒錢嗎？
沒錢來米其林二星的古巷裏餐廳做什麼？
老老實實在路邊找個有兩三個座位的蒼蠅館子，花個幾十塊錢就能填飽你們三人的肚子了。
當然這些話侍者隻是在心裏想想，不會真的說出來，畢竟這裏是米其林二星的高檔餐廳，對他們侍者也有嚴格規定，嘲諷客人是會被開除的。
不過通常情況下，在古巷裏上班的人也不可能去嘲諷客人，古巷裏的消費門檻在這裏擺著，能來消費的客人大多非富即貴，得罪不起。
所以這名侍者之前的笑容和目光，也都很正常，是在剛剛聽到周芸和周苒的對話，才變得不耐煩起來。
薑明看了這名態度明顯發生改變了的侍者一眼，說道：“你要是很忙，還有其他客人要服務，可以先去服務其他客人，我們還沒想好要點什麼，不用你一直陪著。”
侍者保持著營業性笑容，說道：“客人你可能不知道，我們古巷裏餐廳和平價餐廳的服務標準是不一樣的，每位侍者在同一時間都隻服務於一桌客人，直到客人你們結賬離去，我才會去其他客人那裏服務。”
話裏的意思，是在諷刺薑明他們三人沒來過古巷裏這種高檔餐廳，不要把平價餐廳的標準帶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