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徐苗苗大聲說出那句‘我就是換了她女兒咋的’,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徐惠眼眶裏有眼淚在翻湧,手指甲幾乎鉗進了肉裏,那一陣陣的疼痛一抽一抽的傳來,才能讓徐惠勉強保持理智,“徐苗苗,你……你說的是真的?”
一旁錢有才被自己婆娘徐苗苗將把柄交到別人手裏的行為差點氣死,他直接衝她啐了一口唾沫,“你這臭婆娘胡說八道些啥?啥換了孩子?你是不是瘋了,自己往自己身上攬糞事兒??”
徐苗苗是真的瘋了。
她早就受不了了!
同樣是人,憑什麼她一出生,就要在鄉下幹活兒賺工分,憑什麼徐惠可以在城裏吃好的,喝好的?
她初來大城市,穿的最爛的衣服,連想吃一顆糖,一分錢也拿不出。
徐惠卻每個月能夠領到二十七塊錢的工資。
二十七塊啊,她在鄉下,就算是一大家子人累死累活一整年,也攢不了這麼多。
而且這還隻是她一個人的,不算她老公的。
徐苗苗清楚的記得,鄰居告訴她,徐惠老公是個大學教授,除了每個月四十多的工資,還能領到四十斤的糧食,相當於一個成年曠工一個月的商品糧供應。
處處比較,她處處不如徐惠。
可既然不如她,又為什麼讓她看到?
她不就偷了點米糧去賣嗎?
反正他們兩個的商品糧供應多,她拿點怎麼啦?
不理會錢有才,徐苗苗繼續開口,“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不清楚?幫別人養閨女的滋味不好受吧?是不是很難受?我告訴你,我當年被你趕走的時候,就是這麼難受的!
本來我可以留在城裏,都是你,都是你趕我走,害我必須回鄉下過苦日子!”
要不是這樣,她才不會閑的將自己第一個閨女給換了。
她才不願意給別人養閨女,看一次,生氣一次!
徐惠用手捂住嘴,嗚咽著開口,“我為什麼趕你走,你自己不知道?要不是你偷家裏的米糧,要不是你對衛民他爹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我會趕你走?
你自己捂著你自己的胸口告訴其他人,我讓你來城裏是做什麼的?我是讓你照顧我,不是讓你害我家人的?”
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養了二十多年的閨女,不是自己的。
一想到,自己親閨女受了二十多年的苦,徐惠就感覺有人在挖自己的心肝一樣。
徐苗苗說的一臉理直氣壯:“你讓我照顧你,我就要照顧你?你以為你是誰?舊社會地主老財?我告訴你,地主老財都比你好伺候,我拿他點東西,他不會說我什麼。”
徐惠被她奇葩的言論驚訝道,又氣又急,身形一個不穩,差點就摔了。
幸好趙香雲離她近,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又將人扶好。
錢有才還在嚷嚷:“別相信這臭婆娘,她胡說,她胡說的!”
江秋月也拚命擺頭,“這……這不可能!我是爸爸和媽媽的女兒,我大哥是江衛民,我……”
江衛民冷臉打斷她:“你不是!我妹妹不會像你這麼惡毒!你不姓江,你姓錢!你甚至不配叫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