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八章,民族,信念
決定勝負的不在於武器,不在於裝備,不在於數量,而在於信念,意誌,和支配這兩樣的頑強。
聽到對方的話,鄭翌一愣,一時間彷徨起來。對於鄭翌來說,二十多年的人生中,與女人打交道的次數屈指可數,幼年時的母親,學生時代的同桌,以及嚴厲的老師,除此之外,就隻有參軍後遠遠見過的那些色彩斑斕,耀眼奪目的軍中女兵。
對於他來說,戰爭一直是男人的事情,戰場上,與之對敵的也一直是男人,之前接應的高姐一直被他定義為保護的對象。可眼前,忽然出現的兩名越南女兵,卻讓鄭翌一直堅決的對敵態度動搖起來。
“解手?”鄭翌看了對方一眼,女人那柔和的麵孔上正掛著赧然和焦急,雖然覺得有點不妥,可是鄭翌在猶豫了片刻後,略微點了點頭。
見鄭翌同意,對方連忙向樹後跑去,可是,剛跑了兩步,就被鄭翌一嗓子喊了回來。
“等等,就在這裏解吧。”雖然覺得自己的命令有點不近人情,可因為對方是兩個人,鄭翌隻能這樣安排。
聽到鄭翌的命令,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後,女子慢慢的回到原地,遲疑的褪下褲子。
一片雪白一下子晃的鄭翌睜不開眼睛,耳朵裏除了嘩嘩的水聲,什麼都聽不見,雖然知道自己這樣不對,可是鄭翌仍然遲疑的轉過頭,目光有意無意的向其他地方掃去。
“蛇!”就在鄭翌感到極其難為情時,一聲尖叫忽然傳來,聽到喊聲,鄭翌慌忙回頭,可還未等他反應過來時,女子已經哭喊著撲到他的懷裏。
鄭翌慌亂,慌忙伸手去推,可是手碰處,摸到的卻是一團白皙細膩——對方下半身寸縷不著,死死抱住他發抖,任憑鄭翌怎麼推她都扯不開糾纏。
感受著從未有過的體驗,鄭翌不由的神情一滯,可就在他麵紅耳赤的躲閃時,一陣劇烈的疼痛忽然從下身傳來。
女子剛剛還瑟縮著發抖,可是下一秒鍾卻變的淩厲異常,在抓住鄭翌的同時,膝蓋猛的一頂,隨後就地滾倒,將鄭翌拖翻在地,在他努力掙紮的時候,另外一個女子也撲了上來,死死卡住他,用嘴一口咬在他拿槍的手上。
手指吃痛,鄭翌也終於清醒過來,對方不是女人,是敵人,對付敵人不需要憐憫和仁慈。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這兩個敵人,鄭翌猛的抬腿踢去,將一名女子踹出好遠,騰出手一把拽出別在腰裏的匕首。
下一個動作隻發生在一秒鍾內,匕首在鄭翌手中揮舞了一個漂亮的刀花後,紮進女子的後背,一直壓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緊繃的肌肉忽然間為之一鬆,身體迅即軟癱下來。
拉著對方的頭發一把拽開她的身體,鄭翌一骨碌爬起身,用手中的手槍對準仍然要撲上來的另外一人。
看著指向自己的槍口,那名女子終於停下動作,老實的靠在大樹旁,而在鄭翌腳下,剛剛那名裸露著下身的襲擊者,則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自己又殺了一個人,可是與被自己殺掉的其他人不同的是,這是個女人,一個可以成為妻子和母親的女人。
鄭翌心中一糾,覺得自己仿佛犯了一個大錯,可是他卻知道,為了保命,自己沒得選擇。
“開槍吧,中國鬼子,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看到自己的同伴慘遭屠戮,對麵站著的女子神色凜然的說道。
中國鬼子?鄭翌猛的一愣,這似曾相識的稱謂竟然落在他的頭上。看著對方凜然決絕的表情,鄭翌竟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曾經一直以為自己是代表鄭翌和公理的,可是卻沒想到,在敵人的角度,自己卻是邪惡的。
戰爭的目的是什麼,這才是一個士兵最該知道的,是為了滿足獨裁者的一己私利,是為了滿足單純的領土擴張而戰嗎?不是,是為了本民族的出路和發展而戰,有些戰鬥是必須要進行的,就如同有些事情雖然是錯誤的,雖然是有違常理的,但是卻仍然要發生的一樣。
一個民族的崛起,並不是簡單的和平發展,這中間有太多的坎坷和血腥,小到個人,大到一個民族,沒有誰會坐視一個強大的強者逐漸在身邊崛起,而能讓這個強者成長的唯一辦法就是一個和平的環境,可是,和平要靠什麼來爭取,要靠戰爭,沒有戰爭,就永遠沒有和平。
有些任務或許會挑戰內心的倫理道德,或許在質問良心——是否該踏入到別人的家中燒殺搶掠,可是在大義麵前,隻要是對民族有利的事情,即便他是壞事,也仍然要做。
士兵的責任並不僅僅是保家衛國,而是為國家和人民提供一個長治久安的生活環境,這才是一個軍人,一支軍隊所應該做的,也是必須要做的事。軍隊是什麼,一個國家的門戶,也是國家的長城。
“對不起,如果拋開國家和民族之間的矛盾的話,或許我們之間還可以成為朋友,不過可惜……”鄭翌想到這裏,舉起手中的手槍,穩穩的對準對方的額頭。
“砰!”最後凝固在眼神中的是一抹恐懼,看著對方的身體委頓的倒在地上,鄭翌將那恐懼的眼神牢牢的記在心中,收起武器轉身走回到小路上。
道路旁邊的籮筐裏,十數枚地雷碼放其中,來到籮筐旁,鄭翌隨手翻揀起幾枚反步兵地雷和定向雷之後,將籮筐扔進叢林中,向小路的另一個方向走去。
敵人在這裏布雷應該是為了防止對雷達的偷襲,而兩人身上都沒有攜帶幹糧以及補給,這說明他們在附近肯定有據點或兵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