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教授死了,你是最後一個和他有過接觸的人,你肯定知道些什麼。”白色霧氣從贏正臉上冒出,顧雨般的臉型逐漸消失,屬於贏正的麵貌終於在進入沙城後第一次展露出來。
見著熟悉的麵孔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馮傑微微晃了晃神,眼中疑惑和驚訝一閃而逝,旋即仿佛知道了什麼似的笑了一下。
“哦,是贏正啊,原來你沒死在株城。”馮傑眯著眼睛,再次確認了站在他麵前的男人。
“關於馮教授的死,你知道多少。”贏正握緊手中的銀雀,語氣咄咄逼人。
“一個老頭而已,年高事老,半截入土,況且災難降臨,死掉不是在正常不過的事麼。”馮傑眼中某種情緒閃過。
“你最後肯定對馮教授做了什麼。”
“嗬,走之前倒是推了他一把,但......那又怎樣?”馮傑擺了擺手道,“我很慶幸你能活著,要不要來我的手下做事?”
“馮教授是你的父親,你就這麼對他。”
空氣逐漸冷寂下來,一股別樣的情緒在贏正的周圍聚集,他手握銀雀,一步一步緩緩走向馮傑。
“嗬,我也算他的兒子?!他最喜歡的兒子不就是你嗎!你個混蛋!”
在黃詠德眼中永遠都是冷靜的馮傑不顧形象的大吼起來,眼裏充滿血絲,金絲眼鏡差點滑落鼻尖,活像一個輸光賭資的賭徒,無能的咆哮。
“你說什麼?”贏正停下腳步,緩緩開口道。
“從小到大,自從馮遠那個老不死的收養你後,他就從沒正眼看過我一眼,什麼都是你好,什麼都是你對,從收養你那一刻開始,老子的父親早就死了!
而現在死的,是你的父親吧?啊!”
馮傑脖頸通紅,青色的青筋像一條條老樹根,從土裏拱起,一頭梳得整齊的頭發淩亂不堪,一行熱淚從他的眼角逐漸流出。
“不管你怎麼說,你留的始終是馮教授的血,你是馮教授的親骨肉。”贏正察覺到了什麼,隻是淡漠的開口。
“放你娘的屁!老子留的是自己的血。黃詠德,給我殺了他!”馮傑歇斯底裏的吼著。
站在一旁的黃詠德看著麵前的這場鬧劇,頗有玩味的姿態。聽見馮傑que到自己後,咧嘴一笑道:“當然可以,為馮傑部長效勞是我的榮幸。”
深棕色的毛發逐漸覆蓋黃詠德的麵部,基因外化後的黃詠德身型一閃,化作一條棕色幻影朝贏正襲來。
贏正從莫名的情緒裏清醒,刀鞘中的銀雀被大拇指頂出,他向前猛踏一步,宛若一張蓄勢待發的強弓,銀雀就是他手中的箭。
汀~
向他襲來的黃詠德以原速倒飛回去,握在贏正手裏的銀雀微微顫動,黃詠德一臉驚恐的看著贏正手中的刀,要不是剛才他下意識擋住頭部,現在的他應該已經人首分離了。
黃詠德甚至沒看清贏正何時出的刀。
既然已經動手,贏正也不拖遝,銀雀化作一條筆直的銀線,刺破空氣朝黃詠德殺去。
黃詠德毛發豎立,頂著心中的驚恐和贏正對戰,鏘鏘聲不絕如縷。
黃詠德的基因是綠階的地藏猞猁,速度極快,身型靈敏,有一雙可以斬金斷鐵的雙爪。
暗金色雙爪在刀影間翻飛,不時摩擦出鋒利的火花,黃詠德越戰越心驚。
他的雙爪就連火種最好的鋼種都沒辦法承受他幾次爪擊,而贏正手中的銀雀卻和他的雙爪戰的不相上下,甚至有幾個瞬間他甚至感覺自己的雙手被剁了下來。
細密的汗珠逐漸浸濕了黃詠德棕黃色的毛發,心中一旦膽怯,那便未戰先敗,黃詠德便是如此。
此時的他被贏正宛如海浪似的刀鋒壓的幾乎透不過氣,因懼怕刀鋒,黃詠德隻得不斷後退,這樣下去他可移動的空間也就越來越小。
若是舍命一搏還能有些許活命的機會,但黃詠德很明顯不是這一類人。
一記蕩刀式蕩開黃詠德的護身雙爪,贏正抽身旋踢,踹碎其護在身邊的能量盾牌虛影,黃詠德被一腳踹飛,撞在了馮傑身上。
“別!別殺我,我和你無冤無仇,要殺你就殺馮傑!”
黃詠德有些狼狽地起身,將身後的馮傑抓住,扔到贏正腳下。
馮傑哆嗦了兩身子,銀雀垂著的刀尖就在他的眼前。贏正將銀雀緩緩抬起道:“為了那些資料,你就這麼害死了自己的親生父親?”
鋒利的銀雀被贏正緩緩架在了馮傑顫抖的脖子上,馮傑隻感到一陣冰涼的寒意從脖頸蔓延至全身,許是因為害怕,馮傑全身都顫抖了起來。
“啪,啪,啪。”
“果然是少年出豪傑,閣下的實力估計都可以媲美獵部的團長了吧,顧雨先生?還是贏正先生?”一雙粗大寬厚的手掌不停鼓掌。
贏正回頭望去,正是不久前才見過麵的宰政,宰政此時身穿黑紅製服,披著一副寬大的風衣,胡子拉碴,但其氣勢不可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