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諸夏未央 011萬千思緒語還休
“坤山別院”之中,此時卻是安靜異常,院外巡視的弟子多是不敢過於靠近,偶有幾個弟子側臉向內看看,但也是很快轉開視線,不敢多看。
廳堂之中,兢耀靜立於題有“諸夏未央”四字的壁畫之前,此時他雙手交疊於腹前,臉色平淡,目光深邃,卻是不知想些什麼。
“稟師父,若讓師妹與那南宮夏接觸太多,是否會害了師妹。”子陵小心的說道,他此時低頭站在兢耀身後,目光中卻是閃過幾分淩厲,但他很快便隱藏起來,剩下的,隻有卑謙。
兢耀轉過身來,淡淡的看著自己的大弟子,許久之後才道:“你今天來此,便是說這個問題。”
子陵眼中閃過的淩厲,卻是未能瞞過兢耀。
“是。”子陵道,雖然師父的語氣極淡,但子陵心中卻是一驚,他以眼角餘光看了看自己的師父,然後才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雖然要通過接近南宮夏來查出琴姑娘的身份,但又怎能讓小師妹以身範險。”
“啪。”一聲脆響,卻是兢耀手邊的小幾被他捏下一角,隻是他雖然生氣,但畢竟是久居上位之人,此時他的臉上卻是極為淡然,自是看不出任何變化來。
子陵見此,也不敢再說下去。
許久之後,兢耀才道:“存古是我的弟子,雖然我不能親自教他,但他依然是我的弟子,同你一樣,為師便隻有你們兩個弟子,算上菡兒,也就是三個吧,你們三人自當互助互愛,又怎可隨意中傷。”說到此處,兢耀卻是頓了一頓,然後又道,“況且琴姑娘是我喋血盟與血靈宗的貴客,又豈是你一個晚輩可以隨意猜測的。”
說到琴姬時,兢耀的聲音卻是變得淩厲起來。
存古正是南宮夏拜兢耀為師時,兢耀給他取的字,而菡兒,則是兢耀的女兒薑蘊芝本名。
“是,弟子知錯。“子陵此時跪在地上說道,說完又拜了三拜,但當他低下頭時,卻是微微咬牙,顯然是心有不甘
“菡兒是我女兒,我自是不會勉強她做她不喜歡的事。”兢耀說道,說完便又回首看向壁畫,手中卻在把玩著被他捏下的桌角。
此時他的語氣卻是平和許多。
子陵也知這次匆匆前來,自己說話已是失了分寸,便不敢隨意亂說。
“好了,你且先下去吧,這幾年你就好好修煉,莫要到處亂跑了,至於南宮夏的劍道,我自會讓菡兒代傳。”兢耀道,此時他鬆開手,一些木屑便從他手中滑落,正是被他捏下的桌角。
“是,弟子造退。”子陵道,聽到自己被禁足的話,他心中卻是暗自鬆了一口氣。要知門內弟子相互猜忌本是血靈宗第一大忌,而此時師父並沒有從重處罰於他,那便是說明他所猜之事並無大錯,師父真的隻是利用南宮夏而已。
子陵獨自離去,兢耀卻是未再理他,此時他口中卻是不停的輕輕念到“諸夏未央”、“諸夏未央”。
轉眼之間,時間已過三年,三年之內,南宮夏的修為業已突破築基,達到了旋照初階,此時他的識海之中,道力已凝結出一個細小的蓮子,雖然極為細小,但足已支持他的劍道修習。
南宮夏所習諸多術法均需在旋照期開始修習,是以此時的修行卻是極為刻苦。
雖然南宮夏進步很快,但他依然不是薑蘊芝的對手,他在薑蘊芝手中,至多也隻能走上二三十招而已,,畢竟薑蘊芝自記事起便開始修行,時間比南宮夏長了許多,是以她的修為也是高了許多。縱是如此,南宮夏的修習速度依然讓薑蘊芝一陣嫉妒。
此時已是深冬之際,天空陰霾,飄飄揚揚的大雪紛紛而下,大地早已是一片蒼茫,隻是此時雖有雪花飄落,但卻並無強風夾雜,倒也算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空曠的原野之上,一對少年男女正於雪中切磋對招,隻見那少年約是十六七歲,此時他身著一襲青色道袍,長像卻是俊秀,他手執一柄桃木短劍,正在飄雪中左右躲閃,隻是他身形雖是靈活,卻依然不是對麵少女的對手。
那與他過招的少女眉目如畫,卻是麗質天生,此時她身著一身淡紅衣衫,手執一條彩菱,她身形於飄雪中飛舞,正似一隻鮮豔的蝴蝶,她行動行雲流水,卻似雪中舞蹈一般,煞是美麗,但這一切在少男眼中,卻是讓他苦不堪言。
這對少年男女正是南宮夏與薑蘊芝,此時南宮夏禦道劍之術也有了長足的進展,薑蘊芝便與南宮夏隨意過招,隻是薑蘊芝彩菱極長,她的身形又是極為靈活,以南宮夏初學不久的劍術,加上他過於普通的桃木劍,卻隻能被薑蘊芝死死的壓製,隻有招架之力,沒有還手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