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天地為弈 055逆天改命誰人願
再說南宮夏與這清弈道人一同前行,二人又是走了約有半個時辰,這才來到山腰一處突出的石台之上,這石台處在向陽之處,此時光線倒也是極為充足,在這雲霧禰漫的山間,此處石台竟剛好處在雲霧上邊,石台有一半隱於雲海之間,南宮夏望向腳下翻騰的雲霧,就感覺自己處在海中小島上一般。
這石台頗大,石台之上,一間竹屋坐落於其上,屋前有一老道正於石桌上擺弄一些算籌,這老道神情極為專著,卻也不知算些什麼,聽到二人的腳步,也不見他有何反應。
“小聲點,這牛鼻子正在忙,切不可打擾他。”那清弈道人道,他此時輕手輕腳走到那擺弄算籌的老道桌前,然後在其對麵坐了下來,而南宮夏也隨他輕聲來到這裏,站在他的身邊。
二人等了許久,這老道這才將算籌整齊,然後小聲說道:“怪了,怪了,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結局。”這老道依然沒有理會來訪二人,而是取出一疊竹簡,正似是準備查些什麼。
此時,想是這清弈已無耐心再忍下去,隻見他突然伸出右手去抓對方的竹簡,但對方卻似早已料到這清弈的想法,他此時也隻是微微向後一躲,那清弈自是沒有抓到他的竹簡。
“嗯,清徽師兄,你可是又在算什麼呢。”清弈說道,說話同時,他還扯著南宮夏的衣袖小聲道,“準備茶,準備茶,你這位清徽師伯是極喜歡喝茶的。”
“是,弟子遵命。”南宮夏道,他見這清徽給自己一種若有若無的壓力,自是知道這清徽的修為深不可測,又見對方不勾言笑,想必也是一個守禮之人,是以他此時也不似方才對清弈那般微顯隨和。
他此時取出那套茶器,為二人備起茶來。
“你不是已有弟子了嘛,為何還要再來尋我。”那清徽道,說話同時,他還若有若無的看了一眼南宮夏,臉上卻微微有幾分詫異,隻是南宮夏此時正在細心備茶,倒也沒有注意到對方的表情。
“你還說,你自稱占筮之術天下無人能及,我那日讓你為我占了一卦,你明明說我去參加什麼收徒大會,自會找到與自己對弈之人,此時可好,徒弟是收了,可是他卻不會下棋,你說你要如何補償我。”那清弈道,說完他又重重的拍了一下石桌,卻聽他“啊”的一聲,便見他拿起自己的手揉捏起來。
南宮夏見此,卻在心中微微一歎,但他依然低頭處理手中之事,倒也沒有過多的表示什麼。
“哈哈哈哈。”那清徽撫須長笑一聲,然後才道,“老夫從未說過自己占筮之術天下無人能及,況且筮之一道,其結果也並非一成不變。再說來,你收徒又是為什麼,難道不是傳道之意?!”
“傳道之意不假,但在此之前,他不能與我盡興對上幾局,我又何來心情教他什麼。”清弈說道,他見南宮夏還未準備好,又催促了一番,這才轉頭看了看清徽桌上的算籌,然後又問道,“你又在算些什麼。”
那清徽見清弈催促南宮夏,便微微搖搖頭,然後答道:“此乃天機,自是不可隨意泄露。”
“不如這樣好了,你的占筮之術出神入化,神鬼莫測,不如教給我這新收徒弟如何,誰讓我這個師父除了會下棋,卻是什麼也不會的。“清弈道,他見南宮夏已將茶湯煮好,便直接從南宮夏手中搶過杯具,然後雙手遞到清徽手中。他動作太猛,卻是撒出幾滴於自己的手上,好在南宮夏怕他再次將杯具打碎,已用水係術法將水溫微微冷卻了一些,倒也不怕將他燙到。
“杯具是上好的古瓷,想必放到世間,也應是價值連城之物,清弈啊,你這徒弟身價不低啊。”那清徽道,他從清弈手中接過杯具,隻見茶湯為琥珀金色,煞是好看,他先是聞了一聞,其香味雖淡,但卻讓人不自覺陶醉在其中,他閉目回味了好一會,才將杯具放到口中,輕輕的抿了一小口,他以舌尖嚐了一嚐,隻感覺鮮醇可口,回味濃醇,令人口舌生津,久久無法忘懷。清徽分數次飲盡,飲完後,他才將杯具放到桌上,然後才道,“好茶,真是好茶,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好的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