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談話不歡而散。
林洛躺在床上閉目沉思。
他不喜歡自己的命運掌握在別人手中,估計人人都不喜歡自己的命運任人拿捏。
沒有定水珠,去奈河肯定困難重重,但也不能因為定水珠丟了性命不是。
這一路行來,看似冥冥之中,可細細想來,除了那神秘老者給的九道任務,倒是每一步像是有人刻意安排好的。
“一重殿來一重高,千重萬重入雲霄勒,入了雲霄寶物多呀,小爺我進去樂嗬嗬......。”
龜未到,聲先到。
陷入沉思的林洛被小烏龜這跑了調的歌謠拉回現實。
“咣當”一聲,林洛的房門被粗魯的一腳踹開。
隻見小烏龜背負雙手,邁著四方步,晃悠的直接進了林洛房間。
再看小烏龜,原本粉紅色的大褲衩已然成了碳黑色,且滿是被燒的破洞,綁在頭上的頭巾也已不知去向。
“你這是......?”
小烏龜用前爪很是自豪的摸一摸光禿的頭頂,答非所問道:“還別說,那丫頭是個值得交的朋友,能領上道。雖說今日一行吃了些苦頭,但倒也值得。”
林洛沒心思聽小烏龜白話,索性重新躺在床上。
“小子,聽說你要去葬仙氹?”
林洛無心說話。
小烏龜自顧自的倒杯茶水一飲而盡,道:“據說,千年前,也有一個叫林洛的小子進了葬仙氹,聽聞也是為了金瞳。”
說完,斜眼瞧一眼林洛。
見林洛仍舊沒有反應,小烏龜唉聲歎氣的轉身離去,邊走邊嘟囔道:“金瞳在奈河不假,就不想知道金瞳究竟為何物?雖說好奇心害人,失了它,人生可還有趣?”
林洛坐起身,覺得小烏龜莫名其妙,自打來了龍族,似乎每一個人都跟自己講起了大道理。
林洛摸著下巴,沉思片刻,自言自語道:“走一遭?”
正想著,敲門聲起。
龍晴兒站在門前,卻並未打算進來。
林洛站起身,問道:“晴兒姑娘,有事?”
龍晴兒依舊那副冷淡模樣,也並未回答林洛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去與不去?”
“呃......?”
“父親說你會去,可我不信。”
林洛尷尬一笑,剛萌生的一點要去的想法瞬間煙消雲散,毫不在意道:“我去與不去重要嗎?”
龍晴兒一瞬不瞬的盯著林洛,直把林洛盯的心裏發毛,才是說道:“該說的父親已全告知於你,雖說此行凶險萬分,可也關係著我金龍一族乃至整個龍族的命運。”
金龍一族或者說整個龍族,對於他一個外人來說又能怎樣?
“我知道你作為一個外族人,這一切事物都與你無關,可大男人有事可為,有事不可為,我一女子尚且知道如此道理,你呢?”
“成大事者不拘於小節,我的名譽我自己負責,痛快回話,到底去與不去?”
林洛摸著鼻梁,猶豫道:“呃......?”
“懦夫!連女子都不如!”
說完,龍晴兒轉身離去。
“嘿,我這小暴脾氣,說誰懦夫呢,說誰不是男人呢?”
話剛出口,那一襲白衣早已消失在視線。
“小子,此事當真是你錯了。”
如此突兀的聲音,嚇了林洛一跳。
小烏龜倚靠在牆根,嘴裏叼著一根枯草,含糊不清道:“這龍晴兒也確實可憐,父親擺下訂婚宴,未婚夫卻不肯露麵,一個姑娘家家,臉麵何在,唉。”
說完,小烏龜吐掉嘴裏枯草,白一眼林洛,很是恨鐵不成鋼的再深歎口氣,轉身離去。
小烏龜邊走邊搖頭嘀咕道:“懦夫,小爺看錯了人。”
林洛這個氣啊,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在這些人眼裏卻成了懦夫。
氣急的林洛在屋內來回踱步,“我懦夫?我堂堂好幾尺男兒,說我懦夫,那我就強硬給你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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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龍族的一座大殿熱鬧非凡,大殿內九十九張紅木桌凳擺放整齊,原本用以照明的夜明珠也被人為的附上一層紅色簾子,大殿兩側各又掛著九個大紅燈籠,無不寓意著天長地久。
最為熱鬧的便是大殿外的廣場上,足有上千人在緊張的忙碌著,或掛燈籠,或擺桌凳,或放用餐器皿。
隨著夜幕越來越深,花燈越來越亮,這大殿內外更加熱鬧。
“嗚,嗚,嗚,”三聲低沉號角響起。
“鐺,鐺,鐺,”又是三聲鼓響。
“請族長!請太長老!”一聲高昂大喊,回蕩整個龍族。
原本吵鬧非凡的大殿內外,瞬間安靜下來。
龍向天、三位太長老由遠及近而來,身後跟著龍晴兒,此時的龍晴兒一身粉衣,盈盈而立,本就白皙的臉上特意塗了粉黛,畫了細眉,雖依舊一臉冷漠,可卻平添了幾分驚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