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爾!該死的麥爾,還不快領客人去東廂房。”老板在櫃台後麵扯著脖子吼道。
在這嘈雜的地方,不聲嘶力竭的吼叫估計是聽不見。
“來了......來了,老板。”麥爾把托盤放在櫃台,轉頭跟我們說:“該死的,跟我來吧。”
他矮胖的身軀,搖晃著領著我們沿著走廊走了一段路,穿過幾扇門,指了指對麵的三間房間,“喏,你們自己去吧,哎......實在太忙了,抱歉,沒有時間陪你到房間,該死的,整天這麼跑來跑去,偏偏就瘦不下來。”
看著他矮胖的身軀搖晃著走遠,我們終於長長舒了一口氣,這無休止的嘮叨,讓大家都感覺有點透不過氣來。
“我敢打賭,這胖子無論他有多忙,都能口若懸河、滔滔不絕。”提姆無可奈何搖了搖沒有脖子的腦袋。
“我也敢打賭,一定沒有精靈木屋住的舒服。”蓋斯打斷了提姆。
“哈,這話我喜歡聽......”
不過,等我們到了房間,讓我們大吃一驚,發現房間不但舒適,而且很整潔幹淨。壁爐裏燃著一堆明亮的火,爐前有幾把舒服的搖椅。房裏還有張圓桌,已經鋪了雪白的桌布,而且還有價格不菲的新鮮水果。
“說真的,我不想走了。”提姆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抓起一個水果扔進碩大的嘴巴,新鮮的果汁順著他獠牙滴在他異常講究的衣服上。
連日的疲憊,壓抑的心情瞬間一掃而空,覺得此刻精神飽滿,情緒也開始高漲起來。
“要不,我們去喝一杯。”伊瓦提議。
“去喝一杯,早就餓了。”蓋斯連忙說道,現在的蓋斯隻要是伊瓦想做的事情,他都無條件跟隨。
“卡琳,那就去吧,確實餓了。”我笑著說道,其實我對酒館最感興趣的地方就是:你總能聽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或許這些事情又對自己有幫助。
客棧的酒館就在大廳,三盞懸掛在梁上的昏暗油燈半掩在煙霧裏,偌大的大廳顯得有些昏暗,而光線主要來自熊熊燃燒的爐火。
片刻之後,我們的眼睛才適應了大廳的光線,發現聚在這裏的人既多又雜。選了比較靠近壁爐的位置,悄悄打量著周圍的人群。
看了一會發現絕大部分都是附近的居民,他們有著共同的身材,以及那標誌性的褐色頭發,蓬鬆不修邊幅的頭發。
“那些魔鬼們,它們總是會變得更加饑餓,更加貪婪,或許它們需要一個特別的靈魂。”隱在陰影和角落裏、難以辨認的模糊人影,他們的談論引起了我的好奇與注意。
“狗屁,這些該死的惡魔,無論什麼樣的靈魂對它們來說都一樣,來者不拒,就跟阿斯曼族的男人聞到女人的體香一樣。”
“女人的體香.....哎,都已經快忘記是什麼樣的味道了。”
“快了,快了,損失了幾個兄弟,連弗朗西斯·魯迪家族宮殿毛都沒有發現,更別說光明之劍了。”
原來這幾個人也在找光明之劍,昏暗的角落看上去大約有五、六個人,我剛想靜下心來好好聽聽,門口一陣嘈雜的聲音。
“哎哎......你們小心點,長眼睛沒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門口進來四名男人和一名女人,每個人身上的鬥篷和靴子都沾滿了泥漿。其中一人身形極高,另外一人則極為壯碩。女人則穿著毛皮,挽著那高大男人的手走著。他們看起來都有著心事,而且顯得非常的疲倦。其中一個男人咳得很厲害,走路時幾乎全身的重量都倚著一柄看起來非常怪異的手杖。他們走過大廳,在一個比較遠的角落坐了下來。
“那個男人看起來病的不輕。”桑格的聲音有些擔憂。
“看起來不善,還是少管點閑事吧。”蓋斯說著拉住桑格,怕他一衝動就跑過去展示他的醫術。
客棧的酒館依舊嘈雜不堪,或開心、或興奮、或無奈,都在找一個宣泄的出口,酒,自然是宣泄的最好選擇,更可況還有溫暖的壁爐。
“你們要點些什麼?快點,我很忙,真是該死,今天是什麼日子啊?”麥爾的聲音有些嘶啞。
“啤酒和食物,還有給他來一杯葡萄酒。”高大,留著胡子的男人用低沉沙啞的聲音回答,並用他的下巴指著那個咳個不停的男人。
“哦,給我一杯熱水,一杯熱水就行。”那個衰弱的男人搖搖頭,聲音透著虛弱。
幾個人圍坐在一起,警惕看著四周,然後不斷附耳交流著什麼,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他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