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偉壯觀的地下宮殿,非凡的氣勢,讓我恍惚想起大災變降臨的那一刻,當燃燒著的山脈掉落在茫茫大地上,陸地隨之裂開,古老、美麗的文明滑落入地底陷落形成的一個大坑中。
以至於,無緣目睹它蹤影的世人,大多推測它已經被新海給吞沒,或者這些文明就不曾出現過這個星球。但它仍然存在,就如同我們眼前的這座神殿,還有這座地下城,原來的基爾帕米聖城。
如今懸掛在地底洞穴中,宛若被無盡的黑暗吞沒。
零落建築廢墟,無時無刻提醒著這座城市曾經的偉大,岩石阻擋住,因而沒有落下懸崖。地下水從岩石的兩邊流下,穿過廢墟。
除了“滴答”的水聲之外,四周寂靜無聲,空氣裏充滿了腐爛的氣味,讓每個人的心情跟著沉重起來,這沉重的氣氛卻讓我們血液凍結。
火把在昏暗的地下城,留下一道淡淡的光圈,勉強能看清地麵,隨著我們朝黑暗中走去,一個巨大的瀑布轟隆作響傳入耳際。
有時被迫浸在膝蓋深的水裏麵前進著,冰冷刺骨的水,也放我們清醒了不少,直到黑暗的盡頭,大夥終於看見了那座瀑布,懸在空中,猶如洪水一般傾泄在黑暗深淵之中。
“太好了,終於有光了。”伊瓦叫道,熄滅了手中的火把。
一片潔白陰柔的光從瀑布口灑下。周圍的空氣濕潤,不時有水花濺出,散落在這片岩石之上。
“我們是朝上,還是朝下去呢?”卡琳抬頭看了看,有地下頭看了傾泄而下的瀑布。
“天佑......你們聞到什麼味道沒有,有股說出去的味道。”桑格環顧四周,緊縮著自己的鼻翼,看起來就像是獵犬追尋著獵物的氣味。
“或許是水裏腐爛的魚類吧。現在不管這個了,我們往上走,至少那裏有光。”我猜測,畢竟有水的地方就會有魚類,雖然我不知道地下城瀑布中是不是會長出魚。
“提姆,給我繩子。”卡琳說道,眼睛瞪著高達幾十米的瀑布口,還是有些心悸,不過幸好這裏的岩石凹凸不平,似乎有很多著力點。
卡琳雖然身手敏捷,但看著她的身影越來越小,也不禁暗自擔心起來,額頭滲出些許細小的汗珠。
“你還真是混球,白發佬。”伊瓦盯著我說道。
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道:“我,白發佬。”轉眼我啞然失笑,他說的沒錯,是個白發佬。
“混球?天佑什麼時候成了混球了。”桑格與提姆看著伊瓦問。
“你還沒有小不點阿貝體貼呢。”他指了指飛舞在卡琳身邊的阿貝,金色的線條似乎一圈圈纏繞著卡琳。
“額......這我去或許是添亂吧。”
“你真的沒有發現,你跟卡琳還真般配。”他瞪著大眼似乎看怪物一般看著我。
“嗯,伊瓦這麼一說,我覺得恢複容貌的天佑跟卡琳還真的般配。”桑格圍著我轉了幾圈說道。
“你們......哎,別鬧了,要是被卡琳聽見,小心她射穿你們的胸膛。”
“哎......可憐的蓋斯,臨死都還沒有碰過女人,這叫什麼世道。”伊瓦輕輕拍著背包裏的屍骨說道。
隨即他哼起了霍霍亞庇的歌謠,動情之處揮舞著雙手,這是一首哀悼遠去親友的歌謠,雖然他的歌聲如同烏鴉的叫聲,卻讓我們心中的淚流淌。
“真是難聽的要命,你就不怕嚇到我,掉進深淵嗎?”卡琳一邊罵一邊把繩索扔下來。
“真的很難聽嗎?不過,無所謂了,隻要蓋斯不說難聽就行。”伊瓦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