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棘的攻擊對於有著救世聖鎧絕對防禦的懲罰者而言根本不足為懼,可是他沒想到這些血棘卻可以以這種方式把他禁錮。
“看樣子魔帝已經知道了我們的想法,即使是要付出長時間操控血棘導致魔力壓迫暴漲的代價,也要於此將峻熙禁錮。”
羽殤沉著臉道。
一般而言,魔帝對於自己天賦魔法的掌控都是用在植入血棘令其在對手體內爆發以殺死對手的方式戰鬥。
而在體外種植血棘之種之所以不被以前征伐四方的魔帝采用,就是因為血棘之種的爆發對於魔力承受量的要求太大。
也許經過這六百年的鍛煉,魔帝的魔力承受量得到了不小的提升,但也斷不會可以達到無視血棘生長而帶來的巨大魔力壓迫。
“就隻有這點手段嗎!”
峻熙似是感覺這樣當著眾人的麵剛開始就被撂倒在地上非常恥辱,發出憤怒的吼聲,不顧一切地開始使用救世聖鎧內的魔法。
火焰從他的手掌中轟湧而出,原本束縛在他身上的血棘在那一刻瞬間被炙熱的火焰覆蓋,轉瞬間化為灰燼。
“安德瑞老頭,記住了,這裏是起點!”
峻熙大吼著,那永續天火不僅將他全身上下的血棘燒得一幹二淨,甚至還蔓延到他的腳下,把半徑五米之內的草地也全部吞沒。
此時的懲罰者如同火焰中得到了沐浴般,渾身上下的氣勢不斷暴漲。
在大部隊正式出發前,他們就來到過可以遠遠看見這塊區域的山峰上,根據這塊地方的地形做出了合理的測量方案。
這起源魔族的族地,由於是他們人工建造的原因,大門前的平原並不太寬敞,隻是一直像一條路般延續了幾百米。
安德瑞得出結論,他的雷匣可以將這個寬度完全覆蓋,但能不能得到血棘大陣的長度,就必須交給懲罰者峻熙去走一遭了。
也就是說如今峻熙的任務,是完成這擺在麵前的幾百米跑步。
“【力量提升】,【感知力提升】,【預感】,【極限上升】。”
那站在火中的懲罰者之所以彌漫出越來越強的氣息,就是因為他一口氣開啟了四個輔助型的魔法所致。
“不是說隻是負責跑完這一趟就行了嗎?一口氣掛這麼多魔力加持,到時候怎麼對付擎天魔樹?”
安德瑞眉頭微皺,他知道此時此刻年輕氣盛的峻熙對剛才一出手就吃癟耿耿於懷,但也不是沒有分寸的人。
可很明顯,如果在這本不屬於他的戰鬥中消耗太多魔力,在等下麵對擎天魔樹時會落入不利的局麵。
但一直沒有開口的茂銳鋒在看到安德瑞的目光後,隻是點了點頭,示意他不必太過擔心。
得到這一答複的安德瑞似是明白了什麼,因為他注意到峻熙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真正展現出自己的全部實力,至少在他麵前沒有。既然身為獵魔協會副會長,又是前任懲罰者的茂銳鋒如此肯定,那麼峻熙肯定會在後麵給出超乎自己意料的表現吧。
在他思忖的那一刻,懲罰者帶著他的殺意動了。
如同一道絢麗的流星,化身一道白光衝入讓其他人談之色變的血棘大陣。
一根又一根血棘從他的身邊爆發,但峻熙總是可以險之又險地避開這一個個血棘的糾纏。
同時,七星帶著一抹驚人的寒意出鞘。
每每遇到避無可避的局麵,那被賦予七顆擁有龐大魔力結晶的刀刃便會大顯神威,勢如破竹地劈斷迎麵撲來的所有血棘。
一時間那從草地上,從灌木中,甚至是從天空中飄著的蒲公英裏爆發的血棘遮天蔽日,血紅的光線讓人分不清是不是有鮮血乍現。
原本空空蕩蕩的平地在懲罰者入陣的瞬間變了個模樣,此時此刻就如同傳說中的地獄般,到處都是死神降下的紅色血矛。
血棘之間,懲罰者以敏捷的身姿和驚人的爆發力躲開一次次圍殺,在被大多十餘株的血棘包圍時,也毫不猶豫地再次動用永續天火。
那早已被血棘全部籠罩,如同一片經曆過慘烈戰鬥的戰場般駭人的血棘森林那頭,衝天的業火似是要焚盡蒼穹。
即使羽殤在之前將這血棘大陣描述地多麼危險,說的多麼恐怖,都還引起不了神眷者們太多感觸。
甚至於要不是羽殤的堅持,他們可能會強闖這所謂的血棘大陣。
但當他們看見一株株染著血色的荊棘在每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以如此迅猛的方式出現,當看到眼前已經被血棘覆蓋的戰場時,他們這些神眷者心裏竟也升起莫名的後怕。
要是自己進入這血棘大陣中,有多少機會能夠突破出去?
怕是會像峻熙一樣在剛開始就被血棘偷襲,而暴斃當場吧。
此時此刻他們都無法想象如果沒有救世聖鎧這等絕對防禦的裝備,他們該如何突破這詭異的大陣。
思緒之間,峻熙再度揮刀斬出一條道路,踏著比人還要粗大的血棘全力一躍,來到下一處爆發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