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微雲,你這個惡毒的女人,該死的人是你,你該千刀萬剮!”
阮微雲大笑著出了病房,白深深頹然倒在床上,淚流滿麵。
她雙手捂著小腹,慢慢蜷縮身體,“寶寶,媽媽該怎麼辦……”
第二天一大早,白深深還沒有醒來,就被白世東叫醒。
白深深看著他的臉,有一瞬間的恍惚,曾經她以為愛她愛媽媽的爸爸,現在卻無比的陌生。
一切仿佛隻是一瞬間的事。
她別開臉,聲音冷淡,“你來幹什麼?”
白世東坐在床邊,耐著性子道:“深深,微雲的身體真的很差,這些年她和她媽媽吃了太多的苦,我理應補償她們。”
“那是你的事,”白深深手指無聲掐著掌心,“別跟我說,說了我也不會同意。”
“你怎麼能這樣?別說她是你的姐妹,就算是個陌生人,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吧?”白世東的臉有些掛不住了。
“如果是陌生人,我還真的會救,因為陌生人沒有害過我,我救了人家隻會感激,”白深深頓了頓,字字難掩恨意,“但阮微雲,不行。”
“為什麼不行!”白世東一下子站起來。
“因為,我想讓她死,死得連灰都不剩,聽懂了嗎?”
“你!”白世東舉起巴掌就要打。
白深深抬下巴迎著他,絲毫不懼,“你欺騙我媽媽,虛偽自私,還想讓我救你們的私生女,做夢!”
“哐”一聲病房門被推開,喬玉樓渾身帶著寒氣,目光鋒利又冷冽。
“我看你是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
白深深身子微微一抖,心猛然一陣抽痛。
喬玉樓,總是有能耐捏住她的軟肋,戳中她的最痛處。
白世東歎了口氣,滿嘴的無奈,“深深,你恨爸爸,爸爸不怪你。可這和微雲無關,她是無辜的呀!現在她得了病,又事關喬家將來的子嗣,你……真的就忍心嗎?”
白深深差點笑出聲,阮微雲無辜,難道她就有罪嗎!
她還真不知道,她這位親愛的爸爸現在也是演戲高手了。
喬玉樓把幾頁紙甩到白深深臉上,“簽字。”
白深深低頭一看,映入眼簾的,竟然是“骨髓無償捐贈書。”
她用力握著紙,指關節都有些泛白,“喬玉樓,你為了阮微雲,還真是什麼都肯做。”
“那是自然,她現在也是我喬家的人,”喬玉樓挑眉嗤笑,“你應該慶幸,你還有這麼點用處。”
慶幸?!
白深深短促笑一聲,緩緩舉起手裏的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