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鳳瑤沾沾自喜,自己熟讀四書五經,當以《論語》為尊,肯定是她贏了。
誰能想到此次主持的考官,奉行的是中庸之道!
所以錦離的答案甚是合他之意。
本來姐妹二人皆以回答了出來都能過的,但他依舊忍不住透露出欣賞之意對錦離道:“答得好,想不到你小小年紀,便有如此心胸,如此下來日後當比那些隻知追名逐利之輩強上不知多少倍!”
而考官口中‘追名逐利’的楚鳳瑤,卻是臉色鐵青,難堪極了。
虧她為了壓過錦離一籌,故意搶先在錦離麵前回答,可並沒有摸清楚考官的喜好。
現在好了,還未開場她便在氣勢上輸給了楚錦離一截,不知多少人看著她第一才女的笑話呢!
她緊緊的握緊了手指,長長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手心中,怨恨地盯著錦離。
而元氏的臉色也不大好看,並無欣喜,看著錦離的目光沉沉。
難道昔年預言,是真的無法違逆?
一旁與元氏交好的夫人見她臉色難看,含笑的說道:“這是入檻題目罷了,難的還在後麵呢,鳳瑤一時大意,後麵肯定會贏的。”
人心都是偏的麼,她也理解。
雖說這二人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但比起在鄉下長大的楚錦離,元氏肯定偏向於在她膝下長大疼的跟眼珠子似的楚鳳瑤。
乍然被戳破心事,元氏臉上閃過了一絲惶恐,勉強的笑了笑。
“這說的哪裏話,都是自家孩子,無論是鳳兒還是錦離誰贏我都是高興的。”
那夫人看著她一臉假惺惺的樣子,心中“切”了一聲,麵上笑容滿麵道:“方才是我說錯了……”
而初戰告捷的錦離,目光卻是落在喧囂的人群之後,一處凸起的石階看台之上,那個寂靜的坐在含笑的看著她的男子。
浮光掠影之間,繁華落盡,唯有他嘴角噙著的一抹笑。
錦離知道為什麼帝師大人在給她上課的時候,對於《中庸》會著重講解了。
難道他會未卜先知,知道考官的喜好嗎?
帶著這樣的疑惑,錦離終於進入了第二輪的正式比賽!
消失的君沉煙,再度出現在了錦離的身後。
對於這位郡主的神出鬼沒,方才還飽受驚嚇的經曆,此時卻是已經淡然了很多,甚至十分波瀾不驚的看著眼神炙熱的少女,問道:“方才你去何處了?”
“我下注去了啊。”君沉煙掂著手中的荷包,笑眯眯的說道。
“下注?”錦離一臉疑惑。
“每年簪花大會開盤口,是京都的習俗,還有些人家靠這個發家致富的呢。”君沉煙笑眯眯的說道,“不過你一直在廊州鄉下,不知京中的規矩也正常。”
君沉煙性格直爽,錦離聽她這般一說,倒也沒覺得冒犯,隻是很好奇的問道:“那你押了誰贏?”
不知是不是錦離的錯覺,君沉煙有片刻的心虛,然後方才道:“是……是楚鳳瑤。”
錦離了然。
畢竟楚鳳瑤在京都可是出了名的大才女,此番她第一次參加大會,基本都覺得她贏的勝算大。
君沉煙見錦離沉默不言,越發覺得不好意思了,道:“不過錦離你別生氣,我也押了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