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之間,有四五個人從通道裏走了出來。
領頭的是一名白色勁裝年輕人,後麵跟著四名劍士,從他們腰間懸掛的銘牌可以看出,前者是內門弟子,而後四位全是外門弟子。
劍宗弟子下寒冥窟火龍洞為了保證安全,經常會組成大大小小的隊伍,有些隊伍常年屬於固定組合,彼此之間配合默契,往往能夠發揮出很強的戰力。
這五人顯然是屬於同一支隊伍,內門弟子是當仁不讓的隊長首領。
當來人看清窟穴內的狀況,也全都吃了一驚,各自的目光在地上的蟒屍、凝冰珠還有秦雲身上來回掃視。
“這是黑水蟒嗎?”
有人震驚無比地顫聲說道:“怎麼斷成兩截了?”
其實誰都能看出黑水蟒軀體上傷痕累累,必然是經過一場激戰被斬,隻是讓他們感到難以置信的是,站在黑水蟒屍體邊的勝利者居然是區區一名外門弟子。
而且對方看起來也不過是六、七重天的實力。
這怎麼可能?!
領頭的白衣年輕人眼珠一轉,上前一步抱拳行禮道:“這位師弟有禮,請問這頭黑水蟒是你殺的嗎?”
“是的,師兄!”秦雲回了一禮。
但是他隱隱感覺到對方的眼神有些不懷好意,因此心裏提高了警惕。
秦雲來天城劍宗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下寒冥窟也是第二次,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對於某些事情一無所知。
那位看守窟口的嶽山在喝酒聊天的時候曾經隱晦的提醒過他,在寒冥窟或者火龍洞裏曆練狩獵,除了要當心妖獸之外,還得防備一些門內的敗類。
正所謂樹大有枯枝,劍宗門徒數萬,雖然門規森嚴,但是在人跡罕至的洞窟深處,經常會有弟子因為發現了寶物或者斬殺妖獸引發衝突爭端,更惡劣的殺人奪寶的事情都有聽聞。
像秦雲這樣剛入門的弟子,孤身闖寒冥窟更要小心謹慎,不能因為是同門就毫無保留的加以信任。
嶽山的這些金玉良言,他都始終記在心頭。
隻見白衣年輕人含笑說道:“這就對了,前幾天我們五人將它擊成重傷,這次本來是想將它徹底滅殺,卻沒有想到被師弟占先了一步。”
秦雲劍眉豎起,沉聲問道:“敢問師兄這是何意?”
這個家夥簡直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什麼幾天前將黑水蟒擊成重傷,無非是找個借口。
聽到白衣年輕人這麼一說,後麵那四個人很有默契地交換眼色,都清楚他在打什麼主意。
一名外門新人弟子居然殺了黑水蟒,真不知道是走了什麼狗屎運,但是現在他們看到了,怎麼也得分塊肉吧?
果然白衣年輕人微笑道:“師弟,這黑水蟒如果沒有我們先出手,你肯定是殺不了的,不過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
“這樣好了,這條黑水蟒的內丹和蟒珠歸我們,其它的還有那些凝冰珠你拿走,如此公平合理大家都不吃虧,我們還可以做個朋友!”
在他心裏對秦雲也有三分忌憚,盡管秦雲從表麵上看不過是煉氣六重天的實力,自己一個人就能穩穩壓過。
可是秦雲居然能殺死黑水蟒,不管是用了什麼手段做到的,必然有著非同一般的能力,不能不加以考慮。
但要他看著眼前的肥肉無動於衷地退走,白衣年輕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甘心的,他帶著四個同伴在寒冥窟裏兜轉了半天一無所獲,心裏正鬱悶著呢!
如果秦雲識相,分出一塊肉來,那麼他也不願意動刀動劍,畢竟門規嚴厲,對同門惡意攻擊的懲罰極重,萬一事情泄露出去會有很大的麻煩。
白衣年輕人算計得極為精明,內丹和蟒珠是黑水蟒價值最高的東西,拿走這兩樣,剩下的隻能算是骨頭殘渣。
可秦雲對他的提議根本無動於衷,冷笑反問道:“不是不講道理?我看師兄是根本沒有道理可講,想恃強淩弱強奪我的戰利品,又何必遮遮掩掩?”
白衣年輕人神情一僵,被秦雲毫不留情的回擊噎得啞口無言,眼眸中不禁透露出羞惱之色。
而他的同伴頓時激憤聒噪起來:“你什麼東西啊,我們恃強淩弱?不要不識好歹!”
“明明是我們先打的黑水蟒,被你占了大便宜還敢這麼說話?”
“小子,你剛剛入門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不懂得尊貴師兄,我看你非得好好教訓一番不可!”
同是外門弟子,但是新入門的弟子身份銘牌的質地略有不同,滿三年之後才能更換,所以隻要熟悉的人都能輕易分辨出秦雲的身份。
白衣年輕人揮手示意同伴住口,他死死盯著秦雲,目光陰冷狠毒:“這位師弟,不要說我沒有提醒你,每年在寒冥窟裏死的人幾十上百,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