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她嫁過來的時候,給他做了一碗甜湯,他說特別好吃,自打那之後,她就洗手做湯羹,隻要是他在府中用膳,都能吃到她做的美味飯菜。
原來,他們曾也有過美好的時候。
宇文君用手抓了一塊肉,在袖子上磨了一下擦去塵埃,放入口中,不知道什麼味道,隻感覺滿嘴滿腔的都是苦澀酸楚。
秦妃宮中幾次來了人,請元卿淩入宮去見一麵。
開始兩次,隻是派人來傳個話,但是隨著案子開審之後,秦妃竟叫人送了銀票和首飾,讓元卿淩務必要入宮見一麵。
她告知宇文皓,宇文皓知道秦妃是要為宇文君求情,所以,讓元卿淩不要去,免得左右為難。
元卿淩也是這麼認為的,推搪了幾次,都不願意去。
倒是到了初一那天,按照規矩她是要入宮去請安的,她本來想著也幹脆不去,頂多改天偷偷入宮,不驚動秦妃那邊。
殊不知到了響午,太後宮中就派人來催了,請太子妃快些帶孩子進宮去。
元卿淩知道左右是避不開了,便帶著三小隻入宮去。
果不其然,人才剛到容和殿裏,便聽得秦妃也來了。
太後是不知道宇文君的事情,自打賢妃的事情之後,明元帝便下了嚴旨,前朝的事情,不得容和殿裏頭傳。
結果秦妃一來,竟就直接跪在了元卿淩的麵前。
這一舉動,可把元卿淩都嚇壞了,忙伸手去扶她,“秦母妃,萬不能這樣,我受不起啊,您快起來。”
太後叫人把孩子帶出去,生氣地看著秦妃,“你還有沒有分寸了?你怎麼能跪她啊?馬上起來!”
秦妃哭得淒絕,“太子妃,本宮請了你幾次你都不來,本宮唯有這樣了,你莫怪!”
元卿淩用力拉她,她愣是跪著不動,不由得蹙眉歎氣道:“秦母妃,您這樣,叫我如何自處?”
“到底怎麼回事?”太後知道秦妃有些傲氣的,如今不顧身份地跪在元卿淩的麵前,便知道是老大又出什麼事了,她嘴唇哆嗦了一下看著元卿淩,“你說,什麼事?”
“太後!”秦妃跪著麵向太後,絕望地哭道:“老大要被問斬了,老大要被太子問斬了。”
太後頓覺眼前一黑,人差點就往前栽倒,“什……什麼?”
換做往日,太後就直接昏過去了。
但是正正是經曆了賢妃的事情,她如今的抗壓能力也被提升起來了,雙手攥住椅子的扶手深深地喘了一口氣上來,看著元卿淩氣喘如風箱,“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元卿淩無奈地道:“皇祖母,這是前朝的事情,我怎麼會清楚?隻知道紀王府被查抄了,其餘的,太子也沒告訴我啊,我問了他,他說婦人不得幹政,不許我問。”
秦妃一聽得婦人不得幹政,怕太後真不敢幹預,便呼天搶地地哭道:“這哪裏是政事?這是家事,做弟弟的要斬殺哥哥,這是大逆不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