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亦溫出於同情,救下白狐並將其帶在身邊。男人嘛,再加上喝點小酒,行為難免放蕩一些。這可就苦了狐怡然這位美人了。
她心裏暗暗發誓,若能恢複修為,一定會親手折磨死這個放蕩的酒徒。
然而,酒亦溫可不知道白狐是有靈智的。他本就不善於打理自己。胡子長了也不修,衣服髒了也不換,反正湊合著過。
有時在自己喝酒的時候,他還會給白狐喝點。白狐自然不願意,他就極為熱心的灌酒。
時間一久,狐怡然也就習慣了。而且,她發現這個酒徒竟然是一位天問者。更為誇張的是,他還是一位中了天咒的天問者。
在這個重大發現後,她開始覺得,酒亦溫也不是那麼令她討厭。當然,這要除去給她灌酒,將墨汁濺到她身上,給她綁上樹枝當尾巴……
時間過得很快,狐怡然的修為漸漸恢複,能暫時維持人身。她的內心掙紮許久,直到它感受到了族人的氣息,才決定讓顯露人身。
一日清晨,大雪壓枝,一縷陽光喚醒酒亦溫的醉意。他睜開眼睛,朦朧間看到一位宛如雪之精靈的女子出現在他眼前。隻是這位精靈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純淨,反而透出一股嫵媚。
酒亦溫揉了揉眼睛,再睜開時發現雪之精靈已然不在了。他甩了甩迷糊的腦袋,備好筆墨畫下記憶中的模樣。
狐怡然化為白狐,靜靜看著他作畫,畫自己的模樣。隻是,她在看到那張畫時有些生氣,竟然忍不住發出人聲,嗔怒道:“你畫的根本不像。”
酒亦溫沉迷畫中,隨口回道:“你懂什麼,雪之精靈就應該是這樣的。”
原來酒亦溫並沒有原模原樣去畫,而是去掉嫵媚,多了一份純淨,尤其是狐怡然那雙標誌性的媚眼。在他筆下,儼然畫成了沈婧璃的眼睛。
狐怡然再次化為人身,指著自己眼睛,厲聲道:“你個酒徒,好好看清楚,這才是我的眼睛。”
酒亦溫搖了搖頭,反對道:“不對,你那不適合。”突然,他仿佛被雷擊了一樣,驚醒過來。
狐怡然呼吸加重,一副暴風雨來臨的征兆。然而,她沒有完全恢複,維持不了太久,又變回了白狐。
酒亦溫此刻才明白,自己救的竟然是能化為人身的白狐,而且還是一隻美貌的白狐。想到自己之前的種種,一張紅臉都不知道該擱哪兒了。
他看著白狐,尷尬道:“我並不知道你已經生出靈智,而且還能化為人身。之前多有得罪,希望你別介意。”
狐怡然什麼都沒說,跳到桌上用爪子瘋狂撓畫上的眼睛。
酒亦溫似乎明白了,親手毀了那張畫,並保證原模原樣畫張新的。有意思的是,他這次畫的卻是狐怡然抱著白狐。也就是說,畫中女子是狐怡然的人形,白狐是她現在的模樣。
酒亦溫看著自己的丹青,得意道:“完美!”
然而,狐怡然看到這個景象,想起沈婧璃抱她的樣子,更加惱火了。
酒亦溫見白狐比之前撓得更凶了,無奈道:“你到底想怎樣?這難道不像嗎?”
話音剛落,就見白狐的眼角有淚水滲出,滴落在畫上。
酒亦溫見狀,不耐煩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走吧!”
狐怡然聞言,哭得更厲害了。
酒亦溫受不了她,提起酒壇“咕咚咕咚”狂飲起來。連飲三壇後,執筆作畫。
與此同時,狐怡然驚訝地發現,酒亦溫竟然連破三大境,由小符師直接跳到符仙。
在第三次作畫結束後,令狐怡然費解的是,酒亦溫的修為又變回去了。她活了三百年,還從未聽說過符師境界還能靠喝酒提升的。
狐怡然看著他一筆筆勾勒出飽含心意的畫像,她笑了,第一次笑得這麼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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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一個呼嚕聲格外響亮。
日落西山,一個歎息聲尤為揪心。
桌上的畫已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份玉簡。
天網美人榜第八——狐怡然。
評語為:天生媚體,心如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