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這帕子似乎並非是娘親的!”納蘭靜彎腰將那帕子放在撿了起來,微微的皺著眉頭,隻是慢慢的瞧了孟瑤一眼,眼裏沒有帶著不悅,憤怒,而是一種淡淡的,卻讓人能生出些不舒服來!
“這確也不是我的,許是哪位夫人掉的!”宮氏點了點頭,似乎並非瞧見眾人的神色,隻顧著與納蘭靜說話,麵上也沒有任何的波瀾,似乎這帕子,也不過是隨手撿到的東西罷了!
旁邊的夫人們都覺得好笑,她們雖沒有瞧見帕子是是否真的是試字,可是這大庭廣眾下,孟瑤是斷然不會說謊的,而且再加上前些日子的留言,宮氏的話不過是欲蓋彌彰罷了,眾人隻當她尋的借口,自然是都不信的!
“這韻貞貴郡主頭上戴的可是黑玉的簪子?”後頭有個眼尖的夫人,悄悄對旁邊的人說了句,頓時讓那好事的人聽見了,便在四周傳了開,這都知道這黑玉隻有平城盛產,一時間眾人看向納蘭靜與宮氏的眼神便更為怪異了,似乎是認定了納蘭靜必定是鑲平王的女兒!
宮氏的臉終究是變了變,她們說自己,自己倒也不怕,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是當眾人的目光放在納蘭靜的身上的時候,宮氏終究是有些站不住了,如今流言已起,再經過今日這麼一宣傳,怕是以後自己便終究背上不潔的名聲,而納蘭靜,怕將也將在京城抬不起頭來!
宮氏想證明什麼,可旁人卻也不大聲的指責,若是宮氏自己提起,倒顯得她有些心慌了,可若不解釋清楚,怕過了今日,便更沒有機會了!納蘭靜扶著宮氏,臉上始終帶著得體的笑意,手指在宮氏的手上隻寫了放心兩個字,宮氏轉過頭去,瞧著納蘭靜臉上那種淡然的笑意,心中不免的平靜了下來!
而那頭,因為宮將軍不在府中,宮老將軍年長,便由宮驁與納蘭燁華一起,帶著男官員們,隨處的走走!他們瞧見那邊似乎一群人圍在一起,像是出了什麼事情一般,便一時好奇,都過去瞧了瞧!
“聽說有人瞧見這相爺夫人在湖心亭私會呢。”
“我還聽說啊,前些日子在灶王山的時候,就有人瞧見他們私會呢!”
“你們這算什麼,聽說兩人一起去宮中赴宴,當著納蘭相爺的麵,就眉來眼去的!”
“那納蘭相爺不就是知道自己當烏龜,也不敢做聲了嗎?”
“你這就不懂了吧,這宮府勢力有多大啊,聽說納蘭相爺的左相之位還是因為宮老將軍才能爬上去呢!”
納蘭燁華走近,便瞧見宮氏與納蘭靜被圍在裏頭,旁邊這竊竊私語聲不斷,他的臉黑的下人,果然,他清楚的記得灶王上天的那日,他便是瞧見鑲平王出宮,而且他也知道宮氏也去了灶王山,回來之後便大發雷霆!賤人!若非在宮府納蘭燁華早就壓製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越想越覺得這宮氏,定然做出了這些個出牆的事情!
這些人到底知道是在宮府,便小聲的嘀咕,瞧見納蘭燁華來了,便讓開一條路,卻依舊能讓納蘭燁華聽清眾人究竟說的什麼,一張臉鐵青,仿佛眾人正在用手指著,他的頭頂有一頂綠的發亮的帽子!
這韋氏陪著韻寧郡主去換衣服了,宮老太太也陪著今日前來的老太太在別的地方逛逛,這裏便處了宮氏在沒有宮家的人,縱然有納蘭靜的安撫,宮氏的臉也越發的難看,可偏生她又不能說什麼,眼睛瞧著納蘭燁華那滿含怒意的臉,心中涼的更緊,怕是納蘭燁華早就相信了這些個流言了!而眾人把眼光都聚集在納蘭燁華與宮氏的麵上時,卻沒有人瞧見納蘭靜手上的動作!
“靜兒,陪娘去別處走走!”宮氏終究是不願意再看納蘭燁華一眼,讓開口讓納蘭靜扶著她去別的地方轉轉,都說流言這東西,你便不予理會,它自己便會消除,可是,當真正的麵對的時候,才發現,不予理會真的很難!
“大家都在聊什麼呢,興致這麼高!”宮氏剛要轉身的時候,便聽到宮老太太的聲音,隻見她被丫頭扶著,臉上帶著濃濃的不悅!
“見過娘,見過祖母!”宮氏趕緊的福了福,旁邊的人便也都不說話了,都知曉這宮老太太的脾氣,若是再說上半句,怕是即便被打出宮府,也無人敢求情!自動的退到一邊,給老太太讓了個路,臉上似乎都瞧著那湖水,可哪個不是豎著耳朵聽這老太太要說什麼!
“你呀,慣是個軟弱的,莫不的被人欺!”老太太的聲音本來就高,再加上她是故意說給眾人聽的,便更是抬了抬,她宮家的女兒,可不是隨便誰就可以欺負!
“讓您為女兒擔憂了!”宮氏低著頭,到底都說是再大的女兒,在母親跟前也是個小孩,一時間,宮氏心裏便覺得委屈的厲害,這流言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別的流言都隻是越傳越少,可偏生這流言是越傳越烈,一想到自己的父親母親這麼大的年歲了,還要為自己超心,心中卻也過意不去!
宮老太太冷哼一聲,沒有說話,可眼狠狠的白了一眼納蘭燁華,若非剛才下麵的丫頭稟報了自己,自己還不知道出了這般個事情,別人說流言來誣陷自己的女兒,而納蘭燁華就在跟前,隻是站在那裏,不為宮氏辯解上半句,這著實讓宮老太太心寒啊,當初納蘭燁華那可是在自己跟前承諾過的,傾盡他所能,保護宮氏,可如今呢,這流言來了,他便躲在一旁像個瞧戲的人一般,若是今日他站出來說上半句,便說那灶王山是他陪著女兒上的,別人又豈能說什麼,這流言又一起傳而不休!
納蘭燁華瞧見宮老太太的眼色,心中便不舒服的很,他心裏是認定了宮氏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他不休了宮氏便是對宮家最好的交代了,可偏上宮老太太還不知足,他張了張嘴,想頂了回去,他這個戴綠帽子都不曾說什麼,她一個不潔之婦,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可他終究是沒敢開口,娶了宮氏這麼多年了,自然是知道宮老太太的脾氣!
納蘭靜微微的勾了勾嘴角,將納蘭燁華的表情看在眼底,那憋的通紅的臉,似乎是有不少的怨氣,若非是在宮府,怕早就要叫囂著要滴血認親了,不過,這事可不能這麼結束了,她還要瞧好戲呢,她倒要瞧瞧這納蘭燁華能忍到什麼時候!
“孟小姐,請留步!”因為宮老太太過來,周邊的小姐夫人便自覺的沒有好戲瞧了,便要散開的時候,納蘭靜的眼微微的眯了眯,揚聲讓眾人聽的清楚!
“哦,不知韻貞貴郡主有什麼指教?”孟瑤聽見納蘭靜在喚她,回頭微微的福了福,可頭卻抬的很好,眼裏帶著幾分的幸災樂禍,如今是這麼多人瞧見了,宮氏即便說什麼,也會遭人懷疑,這納蘭靜以後在京城怕也隻能是這些小姐夫人們茶餘飯後的笑料罷了!
納蘭靜瞧著孟瑤那張得意的臉,心中不由的冷笑幾分,若是這般就讓她算計了去,自己不是白白的重活一次了麼,“孟小姐,這帕子好像是孟小姐的!”納蘭靜的聲音似乎特意壓的很低,不過卻終究沒有瞞過那些個想看笑話的夫人的耳朵!
眾人似乎無意的湖邊走走,可偏偏離著納蘭靜越來越近,這孟瑤與納蘭靜一個是右相的嫡女,一個是左相的嫡女,她們誰的名聲壞了,對這些夫人而言,也是好事!
納蘭靜伸出手來,將那從地上撿到的帕子往前放了放,讓眾人瞧個清楚,眼裏更是露出一絲的狐疑的瞧著孟瑤!
“笑話,怎麼可能是我的?”孟瑤冷笑了一聲,這個帕子可是自己專門為宮氏精心準備的,怎麼會是自己的帕子,莫不是納蘭靜眼花了,“我的帕子一直在跟前帶著!”說著,孟瑤拿出帕子在眾人麵前抖了抖,雖說是讓納蘭靜瞧著,可到底是為了在眾人的跟前澄清這些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