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靳家大廳。
靳華瑤和劉惴端端正正的坐在正位之上,看向廳中的眾人。
大廳裏人不少,卻格外安靜,靜得讓一眾在場的管家傭人們心裏都有些發慌。
劉惴端著一杯綠茶,茶香四溢,他卻隻是用杯蓋輕輕拂去,並沒有品茗一口的意思。
靳華瑤手裏握著一串不知道什麼材質的珠子串成的手鏈,目光灼灼的盯著站在她麵前的年輕女子,大拇指緩慢而規律的撥弄著手鏈上的珠子,一言不發。
雖然靳言已經是成家立業、有女成材的人了,亦是名義上的靳家家主。
但是在場的眾人都明白,在靳家,真正說了算的,還是靳華瑤。
她不開口,就沒人敢說話。
她不表示,就沒人敢動彈。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的過去,大廳裏的氛圍也讓人感覺越來越壓抑。
靳華瑤每撥弄她手鏈上的珠子一下,眾人的心就跟著“咯噔”一下。
尤其是......被靳華瑤牢牢盯著的那個女子。
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天生柔情,仿佛會說話一般,讓人看得出她眼裏的膽怯不安,又看得到她眼底的那幾分隱隱的期盼向往。
靳言再也忍不住了。
再這麼下去,這孩子非得被老太太嚇出心髒病來不可!
禍是他闖下的,就該由他這個做父親的來承擔!
靳言上前一步,剛剛張嘴到:“媽......”
“你閉嘴!”
靳言隻說了一個字,就被靳華瑤大聲的喝止了。
她從之前的麵無表情突然變得嚴厲肅穆,狠狠的瞪了靳言一眼,罵道:“沒出息的東西!”
靳言嘴唇微微顫了顫,卻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靳華瑤眼裏的失望之色一閃而過,不過她也知道,縱使她對這個兒子有千般不滿......
他也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是個有女兒的、被冠以靳家家主之名的人。
所以,該留給靳言的麵子,還得留。
靳華瑤細不可察的微微歎了一口氣,才厲然道:“除了管家之外,所有人都出去。”
大廳裏的傭人們立即沉默有序的退了下去,沒有發出半點兒雜音。
很快,大廳裏又恢複了之前靜悄悄的樣子。
在場唯一一個陌生的麵孔,就是站在靳華瑤麵前那楚楚可憐的女子。
她本就生得一副我見猶憐、弱不禁風的美貌模樣,在聽到靳華瑤剛才對靳言的厲聲喝止時,更是嚇得打了個寒噤。
隨後,她臉上的表情就變得愈發惴惴不安、惶恐無助起來,像是受驚後迷途的小鹿,又可憐,又無辜。
讓旁邊一直盯著她看的靳言心裏又著急又心疼,恨不得立即過去安撫她一番才好。
靳華瑤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眼裏再次閃過一絲失望,隨後狀似無意的將看了眼一直站在她身旁的靳徽。
隻見靳徽氣定神閑的站著,身體挺得筆直,神色如常並無異樣,靳華瑤的眼裏這才露出幾分欣慰。
這,才是一個合格的靳家繼承人,該有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