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穆州簡潔解釋:"二十分鍾前剛下手術台。"
隨手將鑰匙放在了櫃頭,隨後走到沙發坐下,與關渡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他身上消毒水味道依然十分濃,卻不難聞,關渡莫名貪戀這種味道,不知為什麼。
她瞧見他,閉眸靠在沙發上,用那骨節分明的手一點一點的按著自己的太陽穴,似乎是真有些累。
關渡湊近他問:"要我幫你按按嗎?"
他回應:"不用。"
這答案倒是意料之中,關渡也不失落,隻是繼續道:"我跟我一個職業是按摩師的朋友討教過一點這個,我算半專業的,保準讓你感覺舒服。"
他緩緩睜眼,輕瞥她:"按摩師?"
"嗯,你這樣按太粗魯了,按摩講究的是細膩,由外到裏的循序漸進。"
關渡小臉上揚起難得明媚的笑。
他半信半疑:"是嗎。"
關渡好像為了非要證明自己似的:"還是我來幫你吧。"
話音剛落,她的指尖下一秒便觸上了他的太陽穴,關穆州的溫熱的指尖和關渡冰涼的手指在交接處觸及,有陣靜電從他們指尖劃過,而她就像是沒事人一般,回憶著自己朋友教她的方法,一點一點幫他按著。
眼前女孩再次突如其來的湊近,讓他聞到了她身上散發出的清香,有一霎那的失神,讓他忽略接著就響起了的門鈴聲。
與常年跟自己接觸在一起的那個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不同,是那種沐浴露透出的清香味道。
兩人近在咫尺,關穆州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關渡。
她今天把頭發披散了下來,烏黑及肩的頭發更顯的臉上白淨好看,這讓他不禁想起她小時候。
雖記憶深遠了,但他有印象她穿蛋糕裙,紮著丸子頭的模樣,一口一個叫他叔叔的模樣。
比現在更俏皮。
雖然那個時候,他對她很不待見。
時間過的真快,一溜煙,她就這麼大了。
"好了。"關渡說。
門鈴還在響,兩人這才反應了過來。
在廚房的琴媽看著兩人挨在一起,心裏升起一絲莫名的奇怪感,不過沒有多想,連忙跑著去開門:"先生小姐,門鈴都響了這麼久了,怎麼不開門呢?"
關渡下一秒便從沙發上站起來:"我不想參加家訪,你自己應付王老師吧。"
關穆州扣住關渡的手腕,蹙眉冷聲:"哪有家訪的時候學生不在場的道理?"
他言語中帶著些許脅迫和質問,可是關渡是實在不喜歡自己的班主任,若非家訪要算入期末成績,若非家訪可以多見關穆州兩麵,她真不願意參與。
空氣中靜默了幾秒,關渡才妥協:"那我去沏茶。"
她說罷,眼眸下移,將視線放在了關穆州抓住她的手腕處:"可以嗎?"
關穆州似乎意識到自己抓著她的腕太緊了些,下一秒便放了開來:"去吧。"
關渡用另一隻手撫了撫自己方才被關穆州抓過的那隻手腕。
眼中劃過一絲說不清的暗笑,隨後走向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