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用穿著高跟鞋的腳踢了他:"把你剛才對我招供的話再對他說一遍!"
男人根本無動於衷,畏畏縮縮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秦晴放大聲音:"你說不說!"
她的聲音太大,關穆州皺眉,道:"醫院不是談事的地方,等我五分鍾,下樓說。"
"有什麼好下樓說的。"秦晴最後一點耐性都沒有了,她冷笑幾聲,指著關渡:"年齡小小,倒是很會算計,事情做了卻不敢認,關渡,你就這麼慫嗎。"
關渡死死盯著秦晴:"話都說了多少遍,不是我做的便不是,你還要問幾遍?"
秦晴捏著拳,看著關渡居然是這樣一種剛硬的態度,更加生氣:"不是你做的?王健,你來說!"
鴨舌帽男人扛不住。隻好道:"反正,是……是關先生讓我說,讓我說是我買了有毒的食材讓老爺子服下,其實我買的食材根本就沒有太大問題,畢竟我也天天吃,後來那塊地方被查處是因為不衛生,其實吃了並不會傷身,至少不會躺在醫院變成這個樣子。"
"那你為什麼要說謊?"秦晴挑眉問男人。
鴨舌帽男人,也就是那個叫王健的人說:"家裏欠了錢,關先生說可以幫我還清,並且另外給我好大一筆,我……"鴨舌帽男人根本不敢看關穆州那變得越來越差的臉色,整個人身子都在哆嗦。
"就是讓我說慌,並且做半年牢,這對於我來說就是賺了,這種事情難道給我,我還不做嗎?"王健一字一句的說了出口,隨後立馬退後幾步,生怕關穆州會當場打他一般。
但關穆州隻是看著他,即便王健沒有抬頭,也能感受到關穆州那種眼神。
可是他也招架不住秦晴,秦晴給了他將盡關穆州一倍的價格,而且還帶著威脅。
他刑滿釋放後,便出了城區打工,秦晴威脅他,說若不配合他說出真相,便將他的案底在新城市抖落。讓他再也混不下去。
王健就是個小打工人,當年賭錢賭的傾家蕩產,這些有錢人對於他來說,都惹不起。
"真是好精彩的一場戲,難為你了,秦晴。"關穆州將關渡將他身後一拉,臉上的陰霾也逐漸散去。
秦晴甚至在關穆州臉上並沒有看到無助,她心底有些不安,上前兩步便要揪出關渡,關穆州先一步對她道:"的確不是他做的,但也不是關渡,我也的確把這件事給隱瞞下來了,隻是你真的想知道是誰害得你爺爺嗎?"
關穆州臉上的輕鬆讓秦晴更加不安:"你什麼意思?我自然想知道是誰害得我爺爺!你別再為關渡找替罪羊了,除了她,不就是你!接觸過我爺爺的隻有這麼幾個人,能有仇的就更少了!還能有誰!"
秦晴看著關穆州唇邊發冷的笑意,越來越不安,隻能強裝鎮定。卻冒出了不止一點的冷汗。
"你可以問你的父親,這件事他最為清楚。"
突然扯到秦連國,秦晴整個人為之一愣。
她看著關穆州,無視自己發冷的手指:"關我爸什麼事?你少打岔,就是關渡做的。"
"你說是關渡做的,可你也拿不出證據,可你仔細想想,近來你父親是否對這些事試圖壓下去,並且不想讓你追究?"關穆州一字一句說著這些話,跟秦晴的慌亂比起來,關穆州顯得無比淡然。
秦晴腦海裏突然想起各種各樣的事,她承認,關穆州的確說對了,從一開始便是這樣的,從她綁架了關渡,父親莫名其妙的將關渡放出來,到後來她想調查一係列事情,父親居然都是阻止的態度。
她本來理解成,秦家近來發生的事太多,秦連國不想她再添亂了,可是仔細想來……"
秦晴突然腳底發涼,之前,莫名其妙曝出秦連國有私生女,秦母跟秦連國幾乎是廝吵了一架。
不會……這其中又有什麼關係?
這邊的動靜已經引起了保安的出動,幾個護士和保安往秦晴反向走來,護士對秦晴道:"您好?醫院內不得大聲喧嘩,您有什麼事還是出來再說吧。"
秦晴往護士身後一看,便看到了兩個魁梧的保鏢。
整個人差點沒站穩,然後再看向關穆州,看了關渡一眼,再收回眼神:"很好,很好,我們會再見麵的,等我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秦晴說完這些話,便頭也不回的,踩著高跟鞋走掉。
那鴨舌帽男人早不知什麼時候走掉了。
關渡許久沒緩過來。她看著兩人的背影,對關穆州問:"秦爺爺中毒這件事,你調查清楚了麼。"
關穆州說:"嗯。"
關渡看了他一眼,正要說什麼,關穆州揉了揉太陽穴:"回我辦公室說。"
他好像很累的模樣,關渡也知道,自己不該問太多,於是便隨著他一同回了辦公室。
他給她泡了杯咖啡,加了些奶精,關渡接過,喝了幾口,才看向他。
"想問什麼就問吧,別那樣看著我。"他喝著那杯沒有加奶精的黑咖啡,即便苦,也是他最喜愛的口味。
關渡轉動了兩下杯子,低眸,看著杯子裏的咖啡倒影的自己的麵容:"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沒有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