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師傅已經不在了,那你所謂的恩怨也就不存在了,施主還是請回吧。”掌門師兄如是說,
“豈有如此簡單。”日本武士一下子變了臉。“我這十年的苦不能就這麼白吃了。”
“那你又要怎樣才肯罷休?”掌門師兄又問道。
“你替你師傅出戰,如果你贏了,我回日本少林閉關,終生不出,如果我贏了,你自廢一條手臂,從此少林寺不要在中原武林中稱雄。”日本武士惡狠狠地說道。
“我們都是修道之人,你又何苦執著於這一招一式的輸贏呢,輸又何妨,贏又何所呢?更何況,我就是我,也不能代表任何人,當然也不能代表少林寺了。”掌門師兄又說道。
“這不一樣,永生贏了我一招,當然可以說話這麼輕鬆,可我呢,我當年輸了一招,名聲盡毀,如果不贏回來,將是我一生的遺憾,你準備接招吧。”日本武士說著,後退了半步,抽出了武士刀,橫在了胸前。
大師兄不習武,其他師兄的武學也基本都荒廢了,看來隻有我出戰了,對我來說,少一條手臂無關緊要,二祖慧可為向達摩師祖求法還自斷手臂呢,我為何不能。想到這,我上前一步,雙手合十說道:“我是師傅的最後一個弟子,你若要比試,理應從我開始,我若不濟,你再與我師兄們比過。”
“你們想玩車輪戰術嗎?我奉陪,一個一個地來更過癮,我要是能一舉擊敗永生的七個徒弟,定能威名遠揚。”日本武士說完,引刀擺開了架勢,同時說道:“你不用兵器嗎?”
我笑著搖了搖頭,雙後依舊合十。
日本武士相信我是在故弄玄虛,墊步上前,舉刀向我胸前刺了過來,虛虛實實,想一探究竟。
我微笑地看著他,同時右手畫了半個圓,大力金剛掌遞出,向著他的刀尖平推過去。
當我的手掌與他的刀尖接觸的瞬間,武士刀寸寸斷落,直到最後剩下半尺長的時候,被我用內力連刀帶人一起拉到了近前,斷刀插入了我的肩頭,直沒刀柄。
鮮血流了出來,我沒有動,依舊微笑地看著他。日本武士鬆了手,後退了幾步,愣了半天,連聲說道:“避金自斷,達摩六式、大力金剛掌……少林寺果然有人練成了這些絕學......”
“你贏了,心結可以解開了。”我說道,
“我贏了?我輸了?我又贏了什麼呢?”日本武士自語道。
“成也罷、敗也罷、是也罷、非也罷,你還是你,沒有了是非成敗,沒有了名利所累,放下一切,這才是你的本性,正所謂入下屠刀,立地成佛。”我微笑著說道。
久久之後日本武士大悟,雙手合十向我行禮道:“多謝大師指點,小僧受益匪淺,請恕不敬之罪,告辭。”說罷,轉身離去。
眾人散去後,掌門師兄把我叫到了他的屋內,落座後說道:“師傅仙逝前曾對我說過,你紫氣聚頂,慧根深積,與我佛有緣,所以要收你為衣缽弟子,授你大乘法門,以期光大我佛,但師傅同時也說你塵緣未了,不是我佛門中人,他走後你可自行選擇離開,我們不能加以阻攔。現在你的塵緣已經來了,你可以走了。”
“我塵緣未了?那師傅讓我怎麼傳他的佛法?”我笑道,
“師弟差矣了,佛門內外本與佛法無關,你看這天龍寺內的上百號人,真正潛心修道的又有幾個,所以說修道弘法,並不需拘泥於形式,小隱於野、大隱與市,修道弘法在哪都一樣。你若能看透浮塵,回歸本性,以目前的修為,大成之日不遠了。”掌門師兄又說道。
“浮塵是什麼?本性又是什麼?”我笑道,但不再迷茫,師兄給我指了一條路,但又給我挖了一個坑讓我掉了進去。
“放下枷鎖、隨心而行,那就是你的本性,那就是大道。”師兄說這句話的時候,目光指向了出現在門口的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