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看起來七八十歲的老頭子,頭發半長不短,全都是灰白色,他看起來像是剛剛睡醒,眼皮耷拉著,身上穿著一件有點發黃的白背心,下麵則是一條像抹布一樣的大褲衩子。
他抬起眼皮看了看,瞧見是穆衍神算,這才微微揚起眉頭,“原來是你啊,有事沒事?”
穆衍神算拍著手裏的扇子,“我能親自上門來找你,自然是有事兒。第一大廈的風水局出問題了,請你過去看看,要不然你把那風水陣告訴我也成。”
老頭子突然瞪大眼睛,一改之前慵懶的模樣,瞧著竟然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
他往旁邊看了一眼,拿起地上一個酒瓶子,就要朝穆衍神算拍過去,“你還敢惦記我的風水陣法,我看你是想找死,我告訴你,這風水陣給誰都不會給你的!東西到你手裏,以後就算我孫子想學,你都不帶教他的!”
穆衍神算一點都不覺得這話在損他,反而倒是一臉的笑,“你說的沒錯,你的孫子是個什麼東西?別說是你的傳承了,我都不可能讓他踏入道術這一門。怎麼著,左老頭,你還真想把你那些絕學全都帶到棺材底下去?”
“帶不帶棺材底下和你們沒關係,怎麼著?帶著你徒弟來找我的麻煩是吧?我就這麼跟你說吧,別想了!我這陣法不會交給任何人的,除非我看他順眼,要不然免提!至於你說的第一大廈的事情我知道了。”
左老頭說完,瞪了穆衍神算一眼,“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以後有事沒事都別來找我了。”
我在旁邊聽著這兩個老頭說話,怎麼著,又是仇人?怎麼師傅好像跟別人關係都不好……
穆衍神算聽到這話,扇子一敲手心,“左老頭,還記著上一次我在別人麵前損你的事呢,行了差不多得了。”
那本來舉著酒瓶子要揍人的老頭,下一秒居然發出了爽朗的笑聲,隨後他將酒瓶子一扔和穆衍神算擁抱到一起。
不是……這什麼情況?
這到底是仇人呢?還是朋友啊?
穆衍神算嫌棄地將老頭推開,“進屋裏詳說,第一大廈的事情要有始有終,陣法是你布的,還是得你來收尾。”
我跟著一起進了房門。
雖然是老房子,不過整理的非常幹淨,家具一看就上了年頭,而且這些東西好像都是古董吧?
我走到一個立櫃前麵,仔細一看,果不其然,就是古董,不管是上麵的花紋還是材質,都是清末年間的,那個時候的家具能夠留到現在已經是極其不容易。
在很多年前發生了一場大革命,大部分的好東西都在那個時候被毀掉了。
還有旁邊擺著的那隻花瓶,雖然看不出是什麼年間的,但是從上麵的花紋來看,也絕對不是尋常之物,恐怕也是出自大家之手。
這一看我就停不下來了,這小小的房子裏仿佛是一個小博物館,裏邊的東西都是上了年頭的,而且保養的極好,有的上麵還能夠看到厚厚的包漿油潤光澤。
我坐在旁邊的沙發上,聽這穆衍神算和老頭在聊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