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一個人天生就是瘋子,甄老爺子不是也說過他因為一些原因發誓不再踏足中國境內。
自己長得像爸爸,根本就不是混血,說明她的父親也是亞洲麵孔,說不定就是華裔。
他是因為小時候一些原因才導致心理變態,絕大多數恐怖分子也是因為這些幼年受到了刺激。
在別人的描述中,她的父親像是一個瘋子。
而顧錦卻是有一些心疼,她的父親像是一頭孤獨的獸。
“他的身體沒有大礙,我得去取一些藥材給他煎藥,他現在很虛弱,需要好好修養。”
“謝謝你,甄爺爺。”
“安南小姐不在的時候,我就和赤炎在一起,難得有人來陪我聊聊天,你是家主的女兒,我照顧你是理所應當的。
我那有些吃的,一會兒我讓赤炎給你送來。”
“是。”
甄老爺子拄著拐杖離開,關於父母的心結也都解開了。
雖然這些年來她沒有機會見到媽媽,但知道媽媽是為了保護自己默默付出了這麼多。
以前覺得自己被蘇家人苛待覺得委屈,如今再想到之前蘇夢以及蘇媽媽因為利益做的那些事情又算得了什麼。
就算是當時覺得有些委屈,後來她遇上司厲霆,司厲霆溫柔以對,撫平她所有的悲傷。
和安南小七她們一比較,她確實是三人之中最幸福的那一個。
小七當年被媽媽以為是夭折,雖然不知道後來是怎麼活下來的,她的身體也不可能有多好。
顧錦取了毛巾,浸濕熱水,輕輕給司厲霆擦著臉。
如果這次不是遇到了自己,他一定會死在懸崖上,那樣危險的境地司厲霆完全不能自救。
她慶幸的是司厲霆愛自己,沒有變成爸爸對媽媽的那種極端。
看著他憔悴的麵孔,顧錦想到了和他才見麵的那個時候,他意氣風發,嘴角總是噙著邪笑壞壞的看著自己。
曾幾何時,那壞壞的男人不再強迫自己做任何一件不願意做的事情。
英俊的臉也開始變得成熟,成為人夫,成為人父。
“蘇蘇……”他口中毫無意識的念著自己的名字。
顧錦剛剛才平靜下來的心在此刻徹底亂成了一團,淚水淌落到他的臉上。
她究竟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這輩子才能遇上一個如此愛她的男人。
淚眼朦朧之中,顧錦聽到他的聲音悠悠傳來。
“別哭……蘇蘇。”
四目相對,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睛,明明精疲力盡,明明還在發燒,隻因為她的淚水,他就醒了。
他費力的伸手,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水。
指尖上湧過暖暖得熱流,司厲霆伸回手,輕輕舔了一下,“鹹的,不是做夢。”
不過這一句話,顧錦連忙撲入他的懷中嗷嗷大哭。
她本不是一個喜歡落淚的女人,哪怕被愛麗絲抓起來,哪怕在海上逃難,哪怕即將爆炸,她還能冷靜的考慮譚洛汐。
被卡特軟禁在島上,好幾次都差點被他得逞,後來遇上人販子。
這一係列的打擊,換做其她女人早就撐不住哭了。
顧錦沉穩麵對,再艱難的險境也能化險為夷。
在外麵她堅強得像是一個女戰士一樣,哪怕人販子離她就幾米馬上要過來,她也沒有嚇哭。
可是一在司厲霆麵前,百煉鋼化成繞指柔,他的一個表情,一個眼神也足矣讓她崩潰。
司厲霆的這句話肯定是因為這段時間自己不在他身邊,他有過太多的幻覺,做了太多夢,以至於真的見到自己都不敢確定。
“厲霆哥哥……”
“怎麼又哭了?蘇蘇還是和以前一樣愛哭呢。”司厲霆兩天沒喝水,喉嚨又幹又啞。
加上還在發期間,他的聲音裏麵仿佛多了不少沙礫,很是沙啞。
顧錦哭的像個孩子一樣,“我想你,好想你。”
他說過的,她隻能在他麵前哭,所以隻有在他身邊的時候她才不用刻意控製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