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往往身著鎧甲士兵,都是前些日子被打散明軍,不甘心失敗投到金聲帳下,在義軍中和清軍繼續作戰。
這部分明軍數千人,是戰鬥最頑強軍人,在金聲眼裏都是寶貝,集體被當做教官來使用,訓練由農夫,工匠和綠林好漢組成的新軍,寄希望最快時間練就出一隻精銳之師。
秦楚找到關培傳時,他悠閑躲在一間小閣樓裏呼呼大睡,金帥給他任務就是練兵和分新兵,將招募來新兵分給其他府縣各軍。
這幾天收到銀子和地契不計其數,還有幾個將軍為優先拿到好兵,送來幾個如花似玉大姑娘,把他樂的晚上睡不著覺。
秦楚爬上閣樓:“關將軍,夢到什麼?笑得這麼美?”
關培傳慌慌張張看著秦楚。“你咋上來的?我的人沒把你攔住?”他明明在閣樓下安排人,沒有他首肯,任何人不得打擾。
“你的人不錯,不過我有這個。”秦楚從兜裏掏出一包銀子,在門口給門衛送點銀子,門衛見錢眼開,主動打開門帶他見關培傳。
關培傳臉色不太好,這秦楚略有耳聞,宣城一戰算得上悍將,隻是不太懂行。
這兩天他等的就是秦楚來孝敬,到現在才來,勉強算得上明事理,不過明天分配兵源時,要好好敲打敲打。
秦楚從上閣樓後,就一直觀察他的臉色,覺得關培傳臉色有些不滿,向樓下拍了拍手。
屠夫和漁夫兩人扛著一個大箱子,為了掩護箱子重量,特意在箱子上麵放一袋子稻穀。
放在以前關培傳對稻穀或許有興趣,這些天收了不少好處,一袋子稻穀入不了他眼。
“關將軍,請看。”
屠夫和漁夫打開箱子,白燦燦的銀子像星星一樣耀眼,關培傳眼睛直了。
“五百”
“多少?”關培傳顫抖的問道。
秦楚讓屠夫合上箱子,把箱子抬到一邊,關培傳恢複些許正常。
“秦將軍,你怎麼能這樣,你我都是軍中同袍,弄這些這些太見外。”
“哪裏,軍中將士辛苦,我看這些天,吃的都是些鹹菜,稀粥等,這點心意給兄弟買些肉食打打牙祭,咱可不能餓著肚子上戰場。”秦楚臉不改色和關培傳稱兄道弟。
關培傳忙點頭:“是啊,金帥讓我負責後勤,我這天天給兄弟籌集軍糧,可把我急死,好在秦把總今日慷慨,我關某人在這謝謝秦兄。”
秦楚聽得一陣惡心,你要是有心籌集軍糧,還會躲在小閣樓裏等各位將軍孝敬?
“關兄,不是我說,你這行頭該換換,你看看其他參將,遊擊啊,哪個不是神采奕奕,哪個不是鮮衣怒馬,這個啊,是弟弟我給您的。”
秦楚從口袋中掏出一顆夜明珠,這一顆夜明珠是馬錫腰帶上裝飾品,價值不菲。
馬錫也是大明官場老油條,聽說秦楚要去關培傳去拉關係,二話不說夜明珠塞給秦楚,讓給關培傳送去。
夜明珠在小小閣樓裏熠熠生輝,關培傳眼睛都直了,他頗有眼光,這顆夜明珠價值連城,遠遠超過那五百兩銀子。
他不好意思看著秦楚,秦楚突然手一滑,夜明珠咕咕咕滾到關培傳腋下,關培傳腋下一收,夜明珠順著腋下滑倒腰部,他不動聲色,秦楚當做什麼沒有發生。
“關兄,軍務繁忙先行告辭。”秦楚送完就走,關培傳心知肚明,秦楚下樓之際他向著空氣自言自語。
“明日卯時,校場三千精兵。”
從關培傳閣樓出來後,秦楚像是從深海裏憋口氣,然後竄出仰天長呼吸。
校場外屠夫,漁夫和三位少年等他一起回營。
“孟龍,你是本地人嗎?”走在路上秦楚問三個少年的名字,年齡和貫籍。
看著三個抽條成長的少年,他突然想到戴大頭,那個家人都死於遼東的大頭,也不知道在天涯何處?
“大人,俺不是本地人,是河南人,逃難到南方,他倆是南直隸人。”孟龍指著吳茂和左昌。吳茂趕緊說道:“我是應天府人,韃子打過來殺人如麻,跟著家人一起逃命,路上遇到韃子騎兵後和家人散。”
另一叫做左昌少年也趕緊介紹自己:“我是孤兒,徽州府人,鄉裏沒有吃,就到太平來碰碰運氣。”左昌是個野小子,有股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