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湖南明軍的失敗,秦楚算了算應該還有一段時間,因為戰略失誤和軍事主官內訌無能,排擠大順軍殘部導致全軍潰敗,秦楚遠在南直隸,對此無能為力,他隻能是盡最大努力守護好南直隸這條防線。
這也是秦楚一定要在南直隸拖住清軍的重要目的,所做的一切就是要在南直隸以及江西北部和清軍周旋,保護在東南的明軍殘餘主力持續發展。
西南方向任由張獻忠和清軍交戰,隻要護住東南基地,確保贛南這個貫通東西要塞不失,等待北方反清大軍出現,就有機會將清軍一鼓作氣擠出山海關。
秦楚寄以厚望東南明軍,主力集結在浙東和福建兩地,在福建福州,朱聿鍵在禦處急的茶水不進,他是一位有理想有抱負的君王,卻沒有一個可靠的班底,也沒有一兵一卒,早年勤王被崇禎打入囚禁在鳳陽,崇禎對藩王興兵極度敏感,寧可把宗室養廢,也不肯讓宗室掌握兵權。
在鳳陽的幾年時間裏,他想通了很多,心智也到了成長,但卻也讓他在大廈將傾之際,沒有時間來組建屬於他的班底。崇禎死了以後,福王朱由崧在應天府走馬上任,不到一年時間被清軍橫掃,數十萬大軍煙消雲散。
朱由崧下落不明,福建海盜頭子鄭芝龍擁護他,他得願以償登上帝位,有機會施展手腳,實現一腔抱負,可現實是擁護他的鄭氏集團無意進取之意,守著福建一畝三分地,利用他這個傀儡皇帝的名頭瘋狂擴大勢力範圍。對他的聖旨是左耳進右耳出,擁兵十幾萬停滯不前,眼看清軍一一撲滅各路反清勢力,急得他整天茶水不進,太監端給他的食物食之無味。
鄭芝龍是個精明的人,由於地理關係,福建在浙江南邊,讓魯王軍隊在前線對抗清軍,他可以在福建稱王稱霸,卻對西邊江西重鎮贛州沒有重視,贛州軍事防禦鬆懈,也沒有及時調動大軍支援,誰都沒有沒有想到,日後清軍會南下占領江西贛州,繞過浙江魯王大軍,從西線進攻福建。
隆武帝和魯王關係不冷不熱,為了登基一事差點大打出手,他隻能把希望寄托於南直隸的金聲和湖南的何騰蛟,甚至給何騰蛟帶信件,讓他派兵接他去江西贛州,擺脫不思進取的鄭氏集團,在江西建立班底,以贛州為中心,聯合諸多反清勢力共同抵抗清軍鐵騎。
他的想法很美妙,支持他的大學士黃道周募集軍隊也即將抵達了抗清一線,一路上招兵買馬,竟也有數萬之眾,這一路反清大軍一開始順風順水,在江西東部也沒有碰到像樣的對手,清軍主力也不在江西,投降清軍的明軍不是被殲滅,就是重新反正。
黃道周對於金聲所處的處境一無所知,信息渠道的閉塞讓兩隻抗清軍隊沒有形成共鳴。
清軍統帥葉臣卻看到了兩隻抗清軍隊有可能會聯手,他一方麵督促田雄等軍加快速度,以最快時間拿下徽州府,另一方麵集中優勢兵力強攻太平府。
清軍在他的調度下,熬無征兆的從北門攻擊,北門守軍是江天一和關培傳兩軍,布置在城牆上的哨兵愣是沒有發現清軍進攻意圖,等清軍從軍營中瘋狂衝出,才慌忙敲鑼發出聲響,正在吃早飯的義軍趕緊把碗筷放下,在軍官帶領下各就各位。
“弓箭手,射。”魏叔夜被暫時劃給關傳培後,盡責盡職的履行義務,他沉著應戰,指揮守軍用弓箭射擊清軍。江天一左營千總蘇熊,仍舊是一個廢物,和王琢是江天一僅存的兩個高級軍官,經曆了數次大戰卻沒半點長進,王琢領著人準備石塊,木頭,還有煮沸的糞水攻擊清軍。
他卻慌張的捂著腦袋,生怕清軍的流矢傷到。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他僅剩下的部下和他一樣在城牆上像無頭蒼蠅竄來竄去。
清軍把僅剩下的火炮全部集中起來,對準北門狂轟亂炸,葉臣不計成本,讓投降明軍在前,八旗在後,輔以炮兵攻擊,大軍悉數出動,一舉拿下太平府。
清軍盾牌手在前,都是由投降明軍組成的藤牌手,手持藤牌盾在前開路,城牆上的弓箭射在藤牌盾上,沒有給清軍帶來多大殺傷,藤牌盾手後麵是是清軍的弓箭手,他們躲在盾牌後麵,偶爾有幾個被義軍射死射傷,很快就被拖了出去,後麵的弓箭手自然替補,弓箭手後是清軍的火銃手,他們要靠近城牆才能夠發揮作用。
其他三門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的進攻,秦楚和支雲在東門受到的攻擊遠不如北門,秦楚卻很清楚全城不容一門有失,他讓孟龍、吳茂、左昌三個少年來回在其他三門奔跑,隨時向他彙報其他三門戰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