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軍投降將領刻意呈現出恭敬的態度,讓葉臣很滿意,他對劉良佐說道:“你部日夜兼性,今晚稍作休整,明日你部從北門進攻,張天祿部從東門強攻,楊守壯在西門強攻,另在南門安排少量人馬,反賊如從南門撤出去,就放他們過去,以免魚死網破,等反賊突圍後爾等從南門一路追隨,驅趕反賊至徽州府,我已經傳令讓徽州府的田雄、於永綬半路截擊。”
葉臣很陰險,讓劉良佐進攻北門,和守軍兩敗俱傷,城破後故意放義軍從南門出城,又命令劉良佐和張天祿繼續追擊義軍,和進攻徽州府的田雄,於永綬兩部人馬兩頭堵住義軍,讓義軍和漢軍拚個你死我活。
作為清軍統帥,要不斷消耗投降明軍軍力,對於這些統兵漢軍將領,滿清高層很不放心,但是打天下又需要這些人,所以想盡各種辦法,每一隻漢軍都有八旗兵伴隨左右,還不停往裏麵參沙子。
一方麵削減有軍事經驗漢人部隊,另一方麵從北方調動新組建綠營南下,新組建綠營不論是從忠誠度還是規模,都比這些邊打邊招降明軍要好得多。
這樣做的結局使得投降明軍將領以及農民軍將領原有軍隊數量減少,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綠營士兵,雖然還是由漢人將領擔任總兵,但是底下人換了一遍,這一招釜底抽薪,讓越來越多漢軍將領無奈接受滿清統治,就算日後反叛,手底下的人也不是原來那撥人,也拉不動隊伍,戰鬥力更不如老部下。
葉臣即將開展攻城,秦楚把朱由崧和李尹接到中軍,安排親兵保護他倆,朱由崧沒在這裏太不值當,秦楚安頓好他倆後,在東門城牆上布置防備。
支雲告訴他軍中剩餘弓箭,鉛彈,石塊都不多,清軍明日繼續攻城,這些儲備一天就會消耗幹淨,消耗幹淨後隻能看著清軍從城下進攻,和從雲梯爬上來清兵短兵相接。
短兵相接不是義軍長處,秦楚也很了解義軍現狀,都是勇猛有餘,實操為負數的糙漢子。
“我等盡職就好,剩下的就看天命了。”支雲武藝一般,所作的就是盡全力抵抗,秦楚不同於他,秦楚一直在找機會,反咬清軍一口,讓清軍在太平府流幹血液。
“支千總,莫要說喪氣話,清軍也是人,前日不也被我們打下去了嗎?今日再有攻擊,繼續打下去就是,弓箭等儲備不夠,就想辦法從清軍中繳獲,隻要清軍紅夷大炮沒有抵達戰場,這裏就是滿人墳墓場。”
支雲被秦楚的豪邁所打動,他摸了摸腦袋恢複些許信心,也是,有啥怕的,清軍來攻擊,隻管打下去就是,他就不信清軍都是鐵做的。
兩人正在攀談之際,清軍又一次吹響進攻的號角,數萬清軍從大營中衝出,高喊著殺聲對太平府發動總攻,清軍銃手和弓箭手不惜耗費寶貴彈藥和弓箭,也不管有沒有打準,對準城牆上無差別射擊,把守軍射的抬不起頭。
“清賊上來了,大家快打。”傳令兵在城牆上彼此起伏聲音,驚動全城軍民,清軍火炮再一次發出怒吼,呼嘯而至炮彈在城牆上炸開花,城牆上被炸城磚打傷部分守軍。
清軍密密麻麻的蜂擁而至,城牆上守軍用一切可以攻擊清軍手段盡全力攻擊,守軍每射出一輪箭,就有更多守軍被清軍從城下射下來,清軍藤牌手再一次發揮作用,在他們掩護下,清軍架起更多雲梯,哢哢哢靠在城牆上,舉著盾牌往上衝,城門之下也有數百清軍輪流用滾木撞擊城門。
秦楚在城牆上發覺這次進攻的清軍人數更多,士氣也更足,難道是清軍加大了賞銀,激發將士破城信心。
為了避免被清軍弓箭所傷,他讓將士分成三批,躲在城頭靠後五米處,全部架起了盾牌,等清軍爬上來後,一聲令下,第一批將士挺著盾牌靠上去,不急於把清軍打死打傷,隻用盾牌擠壓清軍登城空間,讓清軍登上城頭,卻也堵住了後麵人的步伐。
“上”
秦楚繼續發號施令,第二批將士手持長兵器衝上去,他們才是真正攻擊手,用長兵器把困在城頭清軍捅死,讓清軍在東門弓箭手幾乎沒有發揮作用。
被堵死在城牆上的清軍越來越多,守軍用長矛等武器將清兵紮成馬蜂窩,不斷有清軍屍體從城頭落下去。
清城下清軍繼續進攻,輪流替換攻擊城門部隊,用巨大圓木不間斷撞擊城門。
城上守軍用弓箭射擊都被藤牌手擋住,便把所有火藥集中起來,包在一個布袋子裏,點燃布袋子後,飛快地推下城門,滿袋子火藥在攻城圓木上爆炸,炸的清軍鬼哭狼嚎,持續進攻讓清軍損失慘重,屍體在城門下堆滿,多的堵住了後續攻擊城門清軍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