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明朝活該，活該滅，這十幾年多少能打的將士，都被京師上吊的那位爺給坑了，你們口裏的韃子，至少可以給老子發的起軍餉，給他們當兵老子至少餓不死，看看你們，都做什麼了？韃子打進來時候，除了拖後腿，還做什麼了？
老子今天要給上吊的那位爺報仇雪恨，滅了你們這群反賊。”林道明是晉商旗下一個千總，以前在大同邊軍和蒙古人、大順軍都交過手，有勝利也有失敗。
作為一個軍人，林道明是合格的，行軍打仗永遠是衝在最前麵，作戰勇敢，殺敵無數。
可他對明軍腐朽和衰退無可奈何，痛心不已，邊軍吃不飽，穿不暖，軍餉更是無從談起，還被各級將領喝兵血。
就算是最困難時候，他們都有很多次機會把李自成等反賊滅掉，可最後卻屢次讓李自成逃脫，過段時間夠又有幾十萬反賊聚集在李自成周圍。
每一次麵對十幾萬反賊，感覺反賊像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
眼睜睜看著李自成等人瘋狂攻城掠地，每攻占一座城市都會消滅當地宗室，同時還會有大批同袍投降反賊，反過頭來對付朝廷。
而反賊在西北主要對手邊軍，大量精銳又被送到關外，作為客軍被遼軍坑，大量精銳送給韃子剁人頭。
隨著戰事延綿不斷，反賊死而複生，清軍在關外逐漸做大，一點一點消磨他的鬥誌，對大明慢慢死心。
最讓他不能接受的是李自成幾十萬大軍，隻有老營那點人能打，其他都是烏合之眾，可偏偏就是這一群烏合之眾滅掉大明朝。
隨著李自成打進京師，崇禎上吊，讓已經心灰意冷的林道明徹底死心。
清軍入關後，多爾袞政治能力超群，很有遠見提出替崇禎報仇旗幟，短時間籠絡大批劫後餘生的明軍軍心，他想都不想，帶著部下和晉商囑托投降清軍。
但內心對農民軍仇恨從來沒有放下，反而變得更深，固執認為是農民軍殺死崇禎，導致大明朝變得千瘡百孔，清軍南下後隻要是壓陣農民軍和義軍，他都衝在前頭，內心扭曲導致對任何非明軍病態仇恨。
反倒是和南明軍隊血戰時，總是力不從心胡亂應付，攻打太平府時，也隻是督促隨軍工匠製作雲梯和攻城錘。
“老子是大明官軍，你們才是真正反賊。”
清軍另外一個千總懶得廢話，指揮底下士兵再一次圍了上來，馬錫仰天長歎，恐怕今日就要戰死在這無名之地。
可惜，不能和韃子痛痛快快戰一場，反倒是被假韃子給滅了。
“拚了。”
馬錫喊聲破天，先鋒營剩下將士做最後一次進攻，在馬錫帶領下毫不畏懼殺上去，巨斧再一次發威，沒有一個清兵能擋住三板斧進攻。
清兵被馬錫殺死數人，稍微後退，但很快又衝上來更多人，這一次馬錫也無能為力，先鋒營剩餘士兵圍在他身邊，死也要和主將死在一起。
朱由崧也沒得辦法，哆哆嗦嗦從隨身攜帶的火銃中拿出兩把火銃，一把給了李尹，一把握在手中。
“李姑娘，朕..我就這點本事，總之不會死在你後麵，你現在我後麵，我保護你。”
李尹沒有被感動，她想倘若到最後一刻，隻有把朱由崧真實身份賣給清軍，換取活命機會。
但是她沒有這個機會，秦楚雖姍姍來遲，卻來得及時。
聆聽陽一手弓箭像連珠炮一樣，刷刷刷直射，被射中清軍無不是一箭封喉。
秦楚擔憂馬錫和朱由崧安全，率先衝在最前麵，也是第一個從後麵衝進清軍中，大刀在清軍中翩翩起舞。
一個又一個清兵後背被砍翻，他眼裏隻有敵人，這群卑鄙清兵都得死，竟然敢圍攻好友馬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