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提醒他要小心清軍細作,和他說道:“你可要小心城裏細作,滿人收買大量軟骨頭給他們充當眼線,這城裏數萬人,肯定有韃子的眼線,你應該還記得在當塗縣,我們是怎麼把清軍細作全部消滅吧?”
關培傳哪能忘記秦楚在太平府,出人頭地那一次戰鬥,不僅僅把勒克德渾火炮毀掉,還把隱藏在軍中細作全部幹掉:“韃子想傳遞出情報,無非是用弓箭把情報射出去,這點我懂,你就放一百個心吧,保證狼喉營絕對保密。”
秦楚不擔心清軍攻城,但還是有些擔心徽州府,作為徽州府最高行政軍事長官,徽州府正麵臨清軍威脅,他卻在池州府援助關培傳,等結束池州府戰役,必須拉上關培傳去解圍徽州府。
秦楚讓站在一旁郭淵說道:“你過來一下。”
郭淵來到秦楚身邊,秦楚和他說道:“擊敗這一路清軍,我徽州府應該怎麼將利益最大化?”
這個問題很宏偉,郭淵一時間沒有頭緒,有很多種方式可以擴大勢力範圍,但是突然躺他講出來,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
他目光還僅限於南直隸,東邊浙江、福建等地他敢望而不敢及,那裏有清軍真正主力兵團,遠遠不是眼前這支滿漢混合雜牌軍相能夠比擬的,往西西是湖廣地區,徽州府軍這點人馬撒在山區裏,就像石頭扔進水裏,沒啥動靜,往西也行不通。
剩下的不是往南就是往北,往北就要跨過長江,可整個長江以北都處於滿人勢力範圍,當初和朝廷打的不可來交大順軍,也從北方敗亡,當初攻破京城不可一世的大順軍,遇到滿清軍隊,一敗塗地,雖然其中有吳三桂投清等因素,但終究還是丟失北方,失去兵源和物資補給,大順軍經過數年發展,從農民軍成長為成建製正規軍,被清軍擊敗後,又退化成為流寇軍隊。
向北也沒有基礎,在滿清高明手腕下,北方集體沉淪,滿人甚至可以從北方征兵征糧,去北方無異於自尋死路,唯一可以打開突破口的地方就是往南,將葉臣軍團先滅在贛南地區,以兩廣地區為依托,做好和清軍長時間相持的準備。
他向秦楚提起往更南邊發展,並且說明去南方發展的理由,贛南地形樂意很好限製滿人機動能力。
一直沒有插話的關培傳突然冒出一句話:“去了南方,還能夠打回來嗎?”
秦楚深以為然,去了兩廣等地,就真的再也打不回來,兩廣等地不論是人口、土地還是縱深都是偏於一隅,清軍就是耗也可以耗死你,更別提還有大量叛軍幫助清軍。
長期以往,隨著第一代抗清人物逝去,第二代甚至是第三代都會處於長期愛的的局麵,秦楚不想看到這個結果,他對關培傳點點頭,開口說道:“南方唯一可以依靠就是地形,放在三百年前,地形還可以限製敵人,可現在不同了,我們和清軍都裝備大量火器,以前哪有這些東西,不論多麼厲害關隘在炮火滿勤啊,撐不住多久就會淪陷,南方唯一好處是瀕臨大海,打不過還可以去南洋,可要真是去了南洋,幾代以後,誰還會記得祖先是華夏子民?”
郭淵的臉變得通紅,秦指揮使真是目光長遠,他自愧不如,此時此刻恨不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秦楚為了不打擊郭淵自信心,和他說道: “郭淵,你不用自責,我們迎難而上,在韃子心髒釘上一顆釘子,至於兩廣等南方地區,我們又能夠以什麼名義去呢?”
沒等郭淵回答秦楚,關培傳卻有些惡狠狠說道:“名義?這個年代哪有什麼名義,誰人多誰就是老大,誰敢不聽話直接滅了他們。”
“你有那麼厲害?你看看韃子,看看皇太極,再看看多爾袞,手握重兵,還不是又打又拉攏,我們實力弱小,更應該團結其他人。”
秦楚這番話郭淵聽進去了,關培傳卻當做是放屁,他全是想通了,以前心裏還有大明,可是跟著金聲起兵後,沒有得到朝廷任何援助,就是任命官職,最緊缺的糧食和軍隊一樣都沒有,更別提軍餉。
這其中也有朝廷入不敷出等現實,可朝廷看著各路軍隊被清軍一一擊敗,愣是沒有半點行動,就憑這點,他關培傳在事實上失去對朝廷信心,他隻想擴大勢力範圍,有人有錢有糧,誰來都不怕。